沈辞也附和着点头,视线在祁钰身上,没了平时的严肃,开口道:“祁少长大了。”
祁钰被两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微微低头,轻咳一声:“走吧。”
宴会的地点在山上的私人别墅,车进入主道便有层层关口,安全系统非常严格完善,要到主会场不免多费点时间。
寿宴规模很大。来的人均盛装出席,个个都是身价显赫,不可轻易得罪的人。当然他们除外,连主道的层层关口都不敢拦下他们的车,做任何安全隐患的检查。
入场前寒沉特意安慰祁钰,告诉他不要过于紧张。祁钰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但内心却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一时不习惯也是正常。
他跟在寒沉身旁走了进去,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沈辞。好在身旁有他们,一丝一丝的向祁钰递来心安。
宴会厅内,灯光璀璨,音乐悠扬。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谈着,气氛十分融洽。祁钰被寒沉带着,一路走到了应道青的面前。
“应叔,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寒沉面带微笑,声音温和。
“哈哈哈小沉啊!我可是把你等来了!”应道青穿着唐装,一头染色的黑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精神,倒不像是个身体不怎么好的七旬老人。
寒沉笑得真诚:“应叔,还是一样有精神,丝毫不输年轻时候。”
话音刚落,沈辞便躬着身子送上贺礼。祁钰站在寒沉身后心里倒是惊讶,寒沉居然也会说这些恭维的话语。
下人接过贺礼后,应道青乐呵呵地说:“小沉破费了。”
寒沉也谦虚回应:“应该的。”
接着,应道青注意到了站在寒沉身后的祁钰,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努力辨认祁钰的面容,也并没看出什么。
“小沉,你身后这位是?”
寒沉轻笑一声,“忘了介绍了,这是家中小辈,没见过什么世面,借着应叔的寿宴,让他来见见世面。”
祁钰礼貌的微微点头,他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干脆也就不开口了。
应道青上下打量了祁钰一番,脸上笑呵呵的:“不错,年轻人一表人才。”他转过身朝身后的一个人招了招手,“鹏涛!还不过来跟你寒哥打声招呼。”
这时祁钰也将目光放到向他们走来的那人身上。
应鹏涛岁数不大,二十出头,个子高高的,面相不算好,总喜欢用鼻孔看人,眼底透露着狠厉,看起来绝非善人。他是应道青唯一的儿子,是应道明在四十多岁时与妻子所生,应鹏涛因出生时过重,导致母体难产身亡。至此更是被应道青惯上了天,坏事做尽,是个坏种。
在还没有应鹏涛前,应道青将祁妄江收为义子,有意培养成继承人。以前祁妄江对应鹏涛来说是最大的威胁,但祁妄江死后接手他一切的寒沉就成了最大的威胁。
应鹏涛在寒沉面前站定,咧着嘴要笑不笑的样:“爸说的是。以前祁哥是我的学习榜样,现在寒哥便是我学习的楷模。来,寒哥,我敬你一杯。”说着从侍者的托盘上端起一杯红酒,作势就要向寒沉敬酒。
寒沉勾起唇角,轻笑一声,将自己面前的酒杯端起来,隔空与应鹏涛碰杯,随后轻抿一口。“鹏涛,许久不见,越发有应叔年轻时的风范了。”
应鹏涛听后,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放下酒杯后朝祁钰上下打量,又冲寒沉挑眉,问:“这位……我瞧着倒是有些眼生?”
寒沉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祁钰,眼中闪过一丝柔和,“我的侄子,带过来见世面。”
维护他
应鹏涛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他故作热情的说:“哦,原来是侄子啊,欢迎欢迎。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
“谢谢。”祁钰淡淡地说。
应鹏涛似乎对祁钰的冷淡并不在意,他的目光在祁钰身上打量了一圈,然后笑着对寒沉说:“寒哥,侄子长得倒是不差。”
寒沉闻言,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应鹏涛,“怎么,你这句话是有什么别的含义?”
应鹏涛哈哈一笑,掩饰住眼中的阴鸷,“寒哥这是哪里话,我能有什么别的含义,我就是说侄子长得好,很能继承寒哥你的优良基因。”
寒沉淡淡一笑,并不接话。
应道青见状便佯装斥责:“你少给我在这里说些没用的。”说完又看向寒沉,“走吧,小沉,我们到房间里好好聊聊,让他们年轻人自己交流。”
寒沉没有推脱,笑答:“好。”
寒沉和应道青走了,但应鹏涛还留在原处。他的眼神在祁钰身上打转,语气轻佻玩味:“你真的是寒沉的侄子吗?叫什么?”
祁钰抬头看了他一眼,眸色清淡如水,“祁钰。”
“祁钰?”应鹏涛轻念一声,突然笑了起来,“倒是个好名字。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呢?”
祁钰微微皱眉,并不打算作答。
应鹏涛见状也不恼,他凑近了一些,声音压低了几分,“你知道吗,我最恨和那个人长得相似的,还有跟寒沉有关系的,我都恨不得弄死。”
祁钰闻言,眼神瞬间变得冷冽,他微微侧过头。还没发作,沈辞突然挡在他们之间,面无表情的盯着应鹏涛,语气带着警告:“注意言辞。”
“注意言辞?哦——”应鹏涛尾音拖得很长,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他转过头去,眼神阴森森地盯着说话的人,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他呵呵一笑,转身离开了。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接着,他发出一声呵呵轻笑,声音低沉冰冷,然后转身离开,留下了一片死寂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