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可以面不改色把这些编成好朋友的经历写进作文里,以此获得老师的嘉奖。
那个时候她不懂为什么这种内容会让人觉得特别。
直到她住进赵酉识家的隔壁。
直到她看到另一种童年和人生。
直到她开始长大,在厚重的人生的词典里,终于翻到“自我”这一页。
只是很可惜,这份真实的自我很多时候于她而言,就像月光下的海,庞大,安静,她无数次想要看得清楚,却只能捕捉到一团焦糊的黑暗。
而这份可惜,于今日,仍屹立不倒。
……
徐如徽在梦中一副高高挂起的态度,醒来却忍不住有些心悸。
她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起床。
昨晚任素秋哭了一场,今早大概会懒一会儿,徐如徽想了想,决定今天出去吃早饭。
这几年鹿上的年味儿不如以前浓了,徐如徽记得小时候,过了小年任素秋就不去上班了,她们母女俩偶尔想出去吃饭都找不到合适的餐馆。
大家都早早回老家了。
这两年好像每个人都在忙着挣钱。
年关店铺也依然营业,商场更是热闹。
徐如徽一个人吃完饭沿着城南的商业中心逛了逛,逛了没十分钟,赵酉识微信发来了消息。
【。】
一个简单的句号。
徐如徽找个路边的休息椅坐下,随手回了个问号。
【?】
【开门。】赵酉识说。
徐如徽:【不在家。】
赵酉识:【哪儿?】
徐如徽:【闲逛。】
赵酉识停顿了一会儿,又问:【阿姨呢?】
【在家。】徐如徽回。
想了下,徐如徽又说:【估计还没醒。】
赵酉识:【好。】
徐如徽没有再回。
赵酉识也没有再发来消息。
又坐了一会儿,徐如徽起身回家,在家门口碰见祝提春。
祝提春似乎在等她。
“阿如,晚上一起吃饭。”
徐如徽理解祝提春,大概是昨天听了任素秋的哭诉,今天想一起缓和下情绪。
她说:“我问问我妈。”
“好。”
到家任素秋果然还没起,临近中午徐如徽去喊她,她才勉强起床。
徐如徽把祝提春的提议跟她说了,任素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一句:“你喜欢赵酉识吗?”
徐如徽坐在沙发上,剥橘子的动作蓦地一顿。
她背对着任素秋,明明知道任素秋并不会看见她的表情,可她还是在拼命地自我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