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徽一顿,说:“不是。”
室友也没深做打听,只“哦”了一声。
徐如徽本想解释两句,但是看到室友全身心都在自己即将要交的作业上,又觉得没必要。
毕竟别人也只是随口一问,大家都忙得要死,哪会真的关心你生活如何。
那几天,她有刻意避开了和游深的“偶遇”。
学校校园就那么大,如果真的有意规避,两个人是很难见面的。
直到有一次游深在她宿舍楼下等她,隔着很远的距离,徐如徽看到游深一个人坐在花坛边缘,他心情很低落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往日的意气风发。
游深是个很鲜活的少年,笑起来大大方方的,健身房里做动作时有一种娴熟的掌控。
可能人就是天生会向弱者低头。
所以那天徐如徽坐到了游深旁边。
她什么都没有说。
游深也什么都没有说。
两个人一起坐到很晚,月亮高高挂起,月光如银霜浅薄一层落在二人脸上,游深仰面看着月亮,眼睛被这一层淡淡的月光照得亮亮的。
徐如徽偏头看向游深,看向游深那双亮亮的眼睛。
良久,她说:“回去吧。”
游深说好。
他起身,站定几秒,回头和徐如徽对视,说:“徐如徽,晚安。”
徐如徽淡淡“嗯”了一声。
那天之后徐如徽和游深再次恢复从前那种常常偶遇的情况。
游深家境一般,寒暑假常常留校做工。
徐如徽也是。
游深比徐如徽高一届。
游深大三上学年时,忽然忙起来,他跟徐如徽说自己从进大学校门那一刻就准备好了保研,他问徐如徽日后什么打算,徐如徽第一次跟游深说自己的事情。
她说这所学校并不是她最初的期望。
游深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淡淡的,“哦。”
那天应该算是不欢而散吧。
徐如徽在心里这么猜想。
后来临寒假,徐如徽以为游深会像往常一样不回家,结果他却买了回家的票。
他跟徐如徽说:“我今年得回去一次,我爸不一定能撑过今年除夕。”
徐如徽和游深从来没有聊过彼此的家境和状况,徐如徽只是猜想游深家境不好,却没想到那么糟糕。
她“嗯”了一声,没说什么别的,只说:“你一路平安。”
游深笑了下,似乎很满意她这种祝福。
他张开怀抱,“抱一下吧,徐如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