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宫鸣死死盯着手机,嘴里念叨着:“怎么还没信息。”
不是应该已经到美国了吗?
怎么还没来信息?也没打电话?
难不成飞机晚点了?
一直到让这边太阳落山,鸣那边接近中午,让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他很不好意思的发了信息告诉学长自己已经到达了美国,然后下了飞机就太饿了被带着去吃饭,以至于忘记了给男朋友回信。
同时,让也强调了查尔斯邀请他去自己公寓住,而他“立刻”(重点)想起来鸣学长的嘱托,严词拒绝了这个邀请选择了住酒店。
鸣收到信息看了开头心情确实有一丢丢不太美丽,但看到后面,他又立刻把不愉快给丢掉了。
只能说避重就轻这方面,让的段数要高一些。
但换个角度,恋爱中的人更愿意去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也挺正常不是吗?
收到鸣学长的回复后,让下意识拍了拍胸口,然后才放松下来去洗了个澡,穿着酒店提供的睡袍站在落地窗前。
夜幕之下,城市被灯火点亮。
他眺望着与酒店距离不算太远的棒球体育馆,那里就是华盛顿红岩雀的主场,也是他明天要去面试的地方。
说不紧张是假的。
毕竟这是他正式与职业世界接触的第一步,理论上来说,无论这次成功还是失败,都足以让他的履历比同龄人要辉煌,毕竟投递面试和邀请面试是两个概念,尤其当邀请方是大联盟的队伍更是如此。
但抱着失败的态度去做事不是让的风格。
他眯起了眼睛,目光中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不管竞争者是谁,比他大多少岁,或是比他多打了多少场职业比赛,他都不会畏惧。
敬畏与谦卑使人进步、超越,而畏惧则会使人怯步不前。
翌日,让起了个大早,在酒店的健身房里完成了基础的热身,然后吃了个早饭就在大厅等待鲍里斯过来。
大约等了二十分钟,鲍里斯才出现在酒店里。
他一看让坐在大堂闭着眼睛就觉得挺有意思,一屁股坐在让的旁边,把沙发陷下去不止一点半点。
让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是平静。
“你这是在睡觉?昨晚不会紧张的睡不着吧?”
让平静回答:“不是,我这是在冥想,调整状态。”
“那看来你调整的不错,不过会不会太平静了?作为一名棒球选手,我觉得还是热情一点比较好。要不我开车带你兜一圈,情绪调动起来再去球场?”
让郑重拒绝了这个馊主意:“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现在就是我最稳定的状态。”
鲍里斯耸耸肩,反正也不是他去面试,本人觉得ok,他自然不会有意见。
从酒店到场馆不用开车,走过去就行,鲍里斯刷了脸,让就连登记的功夫都省了就被带进了红岩雀的主场——“华盛顿国民球场”。
今天前来面试的捕手并不只有让一个,但这场面试毕竟保密性较高,所以球队的总教练林德曼将面试时间全部错开,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鲍里斯把让领到了球队经理的办公室。
推荐让的人来自董事会,自然不会参加这种面试场合,办公室里就只有经理杰森和教练林德曼。
鲍里斯进来后两个人都迎了上来和其拥抱了一下,表达了对这位退役球星的尊重,然后便自然而然把目光放在了让身上。
鲍里斯没有把让丢着不管,就算撇开让的年纪不谈,只是看让娇小的身材,都让他觉得自己是带了个小朋友过来。
他对孩子一向友善,所以主动给两位球队的管理者介绍了让的情况。
让也往前一步尽量显得正式一点做了自我介绍,谁知道刚介绍完,林德曼教练就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这么拘束,放松点小伙子,我们这是棒球场,不是什么律师事务所面试,不需要搞得这么严肃。”
“是、是!”
经理走到办公桌前,从文件中抽出了让的简历,让本来以为对方会针对简历问一些问题,结果对方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简历丢到一边。
这番动作让他有些紧张,下意识就看了一眼鲍里斯。
不过鲍里斯似乎对此并不奇怪,也没有什么反应。
林德曼将让引到了沙发上落座,然后开始问了一些问题。
“你知道我们这场面试是寻找什么位置的选手吧?”
让紧张道:“知道,主捕手。”
不是捕手而是主捕手,他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的诉求。
“鲍里斯应该跟你说过你会被推荐过来面试的原因。所以我现在想问你,如果你只是想要一个‘受邀请’的名头,那你可以坐在这打会儿游戏,等个半个小时,然后就可以回去,你的履历上自然会多出这一条。”
让听完后等了一会儿也没有下文,他抬起头与林德曼教练对视,毫不畏惧问道:“那如果不是只想拿到一个名头呢?”
林德曼教练笑道:“那你要说服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给一个高中都还没毕业的日本人一次试训的机会。”
让想了想回答道:“这取决于您对于这个位置的期望。我确实年轻,甚至没有打过职业比赛,但我想我在钢铁人与您的队伍打的那场友谊赛已经证明了当时的我就可以适应职业的比赛强度。间隔了这么久,我的时间也不是白白在流逝,我比那时候更强,同时未来也会变得更强。从短期来说,我只需要稍加磨合就可以成为一名还算合格的及时战力,至少不会拖队伍后腿;从长期来说,我的年龄就是我最大的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