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能装作看不到。
至于挂断他倒是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只有身在异国他乡,才能真正感受到对于过往亲朋的眷念。
让很珍惜哥哥会主动找他聊天这件事。
而且荣纯也已经通过选秀,确定明年要进入职棒。
作为今夏受到关注的选手,荣纯也受到了许多球队的指定,最终得到交涉权的是读卖巨人,主场是东京巨蛋,可以说这波高中开始的棒球留学,最终以职棒时期主队也留在东京为结局。
“说起来哥哥你和球队那边事先有更多接触了吗?”
“有一些,但还是以学校这边为主。”
“我的事情没有给你带来麻烦吧?”
“恰恰相反,因为你是我弟弟这件事,我在和球队前辈见面时得到了很多的优待。”
荣纯语气有些郁闷,但倒不至于把这个消息瞒下来。
多亏了让一下子在大联盟得到了稳固的位置,虽说目前还不太确定下赛季的表现情况,但从目前红岩雀队伍内传出来的各种消息来看,球队那边对让的表现很满意,荣纯也觉得弟弟不会有什么问题。
总之,荣纯这个乡下出生的小子,进入职棒后,倒是享受了一下类似“富二代”的待遇。
就挺微妙的。
哪怕知道那些人对自己的友好是看在让的地位上,可对荣纯这么个刚刚要出校园的人来说也很重要。
毕竟无数人在进入一个新的职业领域时要头破血流,他可以在一开始就得到善待,自然是给了他更多的试错与融入的空间。
当然,随之而来的也有一些非议,背后说闲话的也很多,用让来贬低他,甚至故意说给他听的也不是没有。
荣纯尽量不去想这些。
主要想了也没用。
自己弟弟这种事故体质他在高中三年已经习惯了,作为真正的第一受害人,其与弟弟相似的面貌令其现在已经完全不敢一个人上街。
更不要说随着收购医院出任董事的新闻通稿发出,荣纯绝望的发现,本来在财经板块只是被其他人带着蹭个热度的让,已经荣升到了报道主体的位置。
有种,随着年龄的增长,弟弟“惹祸”能力也呈指数增长的错觉。
不过这些他都没跟让说。
他遇到的问题是他必须要自己处理的问题,让在按照自己的步伐在这个世界上寻找自己的一席之地,他不能因为弟弟太优秀影响到自己就对弟弟发脾气。
荣纯是个内心很强大的人。
对他来说,眼下的情况就仿佛回到了读高中前的那段时间。
现在在他的前方有一个需要追赶的目标,他也切实走在了这条路上。
那剩下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一步一步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他在高三这一年打败了弟弟拿到了夏甲冠军,那未来,无论需要多少年,他也会再次重复这个结果,在职业赛场上,找到打败弟弟的契机,证明他“泽村荣纯”这个人的价值。
在西雅图因为医院的事情比预想中呆的要久,直到国内派出了替代他的人,他才得以从医院解脱,当然他的身份对外还是这里的董事,来的人只是实际负责人,并不影响他的头衔。
期间他也通过网络和鸣的二姐通过话,对方作为顶尖的医生,又有运营过医院的经验,给让突如其来的“职业生涯”带来了许多经验。
当然,两人聊天的内容也有一小部分贡献给了阿鸣。
除了例行对鸣的一些吐槽以外,谈话的结尾,二姐倒是带给了让一个很突然的消息,或者说是“惊吓”。
“你最近要是不太忙的话,可以帮我去安慰一下阿鸣吗?我现在手上有项目进展到关键时期抽不开身,而且我去跟他聊的话,他也不一定喜欢。”
二姐那种“孤僻天才”的处事方法,确实不太适合谈心,她自己也清楚,只是无法改变。
让一开始还很随意,没觉得会是什么大事,“是什么事?我也在准备回国参加毕业典礼了,可以顺路去看望一下鸣学长。”
然后二姐就同样很随意说道:“爸爸出轨了,和妈妈目前在讨论离婚的事情,因为是阿鸣发现告诉妈妈的,所以现在他有些自责。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没有孩子要顾及,父母的事情他们可以自己处理,你个阿鸣说不用他担心就行。”
让难以形容那一瞬间他的心情。
他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其实一直知道鸣学长情绪不好,但泉水告诉他自己经历过这些,并归结于让的职业生涯太顺利引起的某种心态,最后还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他,相信鸣学长,相信对方能调整好自己。
然而现在二姐却告诉他真相根本不是这个。
让有一种自责的情绪在内心蔓延。
他最近太多的精力投放在自己的生活上,事实上根本没有好好去关注过鸣学长的情况,仔细想来,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通电话,都是他在分享自己的生活,鸣学长只是简单把生活归结于训练、休息这种日常。
让根本没有怀疑过。
或者说他潜意识中就不太想怀疑,因为一旦怀疑就代表会有更多的事情要处理,他已经被自己的生活弄得很乱,再多考虑别人的事情只会变得更乱。
最后他沉默了许久,才用干涩的语气回答道:“知道了,我会跟他谈谈的。”
二姐的声音中浮现出了一些喜悦的元素,“那真是太好了,你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让当即就买了回去的机票,然后在去往机场的路上才和经纪人、经理那边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