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不敢了?那便是刻意构陷,做贼心虚!”
“给我接着打!”见姜妩被堵上了嘴,沈夫人姿态强横,看着她冷笑,“这内宅还偏是我一人独大,你嚷的再大声以为会有谁来救你吗?”
“老夫人到——”
老夫人!?
她怎么会在这时候回来?
众人尽皆愕然,连动刑的下人也怔住停手。
沈夫人下意识捏紧了帕子,泄露了她的心慌。
只有姜妩垂着平静如水的眸子,仿佛早有预料。
她果然记得没错,老夫人就是今日回府。
“请老夫人金安。”院内众人具是跪下行礼。
老夫人鹤鸡皮,身影清瘦,威严苍迈的声音传来:“一大早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周氏?”
沈夫人吓得心一抖,“儿媳正在管教后辈,惊扰母亲,望您恕罪。”
老夫人面色阴沉着,一眼注意到了姜妩,却并不认识她,“这是怎么回事?”
“她是世子娶的小妾,却嚣张跋扈尊卑不分打伤嫡子,儿媳这才命人责罚她。”
听到打伤嫡子,老夫人脸色更加冷沉了,看着颇有几分骇人。
姜妩挣开下人束缚,跪在老夫人脚边,眼泪说来就来哭的梨花带雨,“妾身实在冤枉,昨日二公子偷偷尾随妾身意图不轨,妾身情急之下才做出反抗,可妾身一介弱女子能有多少力气,无非是轻轻的一巴掌。”
她这张脸给了她极大的优势,柔美乖顺的脸颊上挂着清泪,红通通的杏眸,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揪心。
老夫人闻言,面色稍缓,“你打的是沈琨?”
沈琨是个有前科的,她说的话,老夫人基本信了大半。
何况姜妩这张脸过分祸水。
不等姜妩答话,沈夫人慌了,立刻怒声驳斥,“你竟敢扯谎诬陷琨儿!分明是你……”
“我在问她。”老夫人带着压迫感的威严目光扫过去,“没让你说话,就不要多嘴。”
沈夫人脸色一白,纵有再多不甘怨恨,也只能乖乖噤声。
“夫人今早过来便说妾身将二公子内耳打出了问题,要重罚三十杖,可妾身提出要遣大夫去看二公子,夫人却怎么也不肯同意。”
此话一出,下人们都用怪异的目光偷觑沈夫人。
沈夫人紧了紧拳头,“非是儿媳不同意,而是此女心思歹毒不安好心,若让她派人接近琨儿,难保不会趁机谋害!”
面对她的指控,姜妩不慌不忙,“敢问夫人,妾身是伤害理了还是杀人放火了?既然夫人信不过我,那不如便由老夫人派大夫前去看看。”
老夫人思忖片刻,觉得并无不妥,“也好。”
沈夫人急了,脸上堆着勉强的笑:“大夫早已看过了,何必再麻烦母亲。您从佛寺回来,想必已经够劳累的了,况且大夫也说琨儿需要静养,不宜外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