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要不是被捆着,大概一个巴掌已经甩到他脸上了。
“沈缚有什么好的,性子暴戾又喜怒无常,你待在他身边日日都要提心吊胆。你若跟了我,我保你一世荣华富贵,不比在沈缚身边安稳得多?”秦泽旭声色低哑,一字一句都带着诱人的蛊惑。
“他再怎么脾气不好活的也比你们真实,秦公子整日戴着虚伪的面具,不管在官场上还是其他方,你永远都在逢场作戏,不觉得累吗?”
一番话让被怼了好几次都没生过气的秦泽旭笑意微僵,渐渐散阴冷的寒意。
“我的事就不劳秦公子操心了,若秦公子真这么寂寞难耐,出了国公府大门左转五里路的巷子就是青楼。”
秦泽旭被气笑了,居高临下睥睨姜妩,“看来你还是吃的苦头不够多,你会有哭着跪在我面前求我的那一的。”
“秦公子趁早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她打了个哈欠,毫不把秦泽旭放在眼里。
秦泽旭拂袖而去,在他走后不久,姜妩听到门被上锁的声音,她靠在柴堆上渐渐睡去。
三更半夜,元家仍旧灯火通明,白布丧幡要待到明日早晨才能挂起,但棺椁已是备好。
元夫人给躺在棺椁里的女儿擦拭着脸颊,不时用帕子拭泪,双眸早已哭得红肿。
“让那个贱人给绮南陪葬都是便宜了她,不将她抽筋扒皮难消我心头之恨!”
元父仍在怒骂姜妩,脏话就没断过。
但突然间,元夫人惊恐抓住了他的手,指着棺材里的尸体,“老爷你快看,绮南眼皮子是不是颤了一下?”
“大半夜的,你瞎说什么?”元父呵斥完她,转脸就亲眼看到元绮南手指微动。
他吓得脸色白,狼狈仓惶跌倒在。
“诈、诈尸了!?”
这种时候,元夫人反而比他要淡定,冲到棺椁边伸手去探元绮南的鼻息,指节上拂过一点温热。
元夫人震惊捂住了嘴,抓着棺材边缘,失而复得喜极而泣。
“我的女儿还活着!她还有气,快,快去请大夫!”
元父愕然瞪大眼,“这不可能!白日已经遣了三位大夫看过都说绮南死了,怎么会还有气?”
“许是他们医术都不行,再去请别的大夫来,你快去啊!”元夫人焦急又迫切。
元父虽不敢相信,但还是秘密请来了今日给元绮南诊过脉的一位大夫。
元父不想闹出动静,带着大夫回来时,都是从后门进的。
此时的元绮南已经被人从棺椁里抬回了床上,大夫伸手把脉,半晌后,他惊奇不已,“脉搏尚存,令千金的确没死,想来应是碰上了假死之症。”
大夫见他们不解,便解释道:“这是极少出现的偶情况,病患的心脉,经络,气息都会消失,就和死了没什么两样,但病患的确还活着,并且过一段时间后就会恢复生气。”
元夫人心绪激动,“这么说,我女儿应该没事了?”
大夫摇摇头,“她身上余毒未清,此前你们是不是给她喂过什么药?如今看来,多亏了那药帮她压下毒性,才让她保下一条性命。”
元父怔住了,他们谁也没给元绮南喂过药,除了姜妩。
“元大人,这药若是还有,需再给令千金服用五副左右,才算彻底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