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刺眼,他再将石头放在眼前,却发现重影已经不见了。再放上石头之前那太阳长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也完全可以直视太阳。就像他刚刚看见的重影只是一个幻觉而已,但眼睛残留的隐隐刺痛告诉他,刚才那是真是存在的情况。
虽然没有证据支持,但他已经可以确定刚刚看到的那个重影就是他们需要升起的真正的太阳。
真的太阳就在冰坨子假太阳的背后,可是为什么会需要透过一个石头才能看见?而他在看见第一眼之后,为什么再次去看同一个地方,却又瞧不见那个真实的太阳?
宣庭白叹了口气,身后却忽然有什么东西戳了上来。
他一转头,就见上一世的那个树精的枝干正鬼鬼祟祟的躲在他身后。宣庭白皱了皱眉,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目光顺着这枝干一直往根部走去,很快就看见了这树精的所在位置。
果然树精不只只有公园那里一个,现在连这路边上的树都能伸出枝干来缠他了。
想到用手机可以直接将那化形吸了进去,那生产化形的树精应当也是可以这么操作的。宣庭白下意识掏出手机就要往树精枝干上贴,却又立刻缩了回来。
好险好险,上一次死亡的原因好像就是因为充电太多,手机被充爆了爆炸。如果用手机去碰,那岂不是会跟上一世获得一模一样的死法?他还没躺够呢,也不想浪费时间再重开一次。越早离开这个副本越好,回去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起来了就码码字,掐掐系统的日子简直巴适。
可那树精显然只想着乘胜追击,宣庭白一边往后退着,却不想又被另外一只树精的枝干挡住了去路。
前面一个树精妄图直接盘上来,后面的树精也不肯示弱。眼看着宣庭白就要被夹在中间,他撇了撇嘴,将石头和手机都塞进裤袋里,然后掐着时间向一旁跃去。
还是和上一世一样的织布手法,给树精以最完美的体验。
仗着体型小以及精力充沛,宣庭白很快就在这两棵树精之间给自己织好了一张吊床。取材于树木又不伤害树木,主打一个原汁原味,甚至还有管家在一旁给他服务——两只树精从掐在一起的那一刻就开始制造化形出来了。但是很可惜,两边的化形并没有掐在一起,而是一齐冲向了宣庭白,然后毕恭毕敬地帮他把枝干拉紧。
这个实木吊床就算没有垫上什么垫子也不会让人觉得硌人,宣庭白躺上去的那一刻甚至还能感觉到舒服的热度。虽说之前在爆炸的时候觉得这树精热的要命,现在隔着一层树皮,还是蛮舒服的嘛。
他看向站在一旁当木桩子的化形,想了想道:“要不你们随便化个形?”这样一群黑黢黢的不明生物站在床边,就算他知道这些东西对人没有什么威胁,他也能感觉到一点莫名其妙的压力。
听见宣庭白的话,化形们也十分听话地开始给自己变换成宣庭白应该会喜欢的样子。
于是没多久,宣庭白就看见自己的床边围了一整圈的应承元。
……
宣庭白闭了闭眼,拿出自己的手机就往最近的一个“应承元”拍过去,同时怒道:“上一个副本是替身还是这一个副本是替身啊?你们就不能随便找个大众脸化一下吗非要化我同桌的,这样……压力真是大的很啊。算了算了,只要变成个人样就行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群化形瞧见他拿出手机就对一边的“应承元”拍了下去,并没有对消失的害怕,更多的是一些诡异的狂热。他们争先恐后地想要伸手触碰宣庭白的手机,甚至还有的化形激动地没有控制住,还滴答下来一小块组织掉在吊床边上。
那掉下的组织接触到了吊床,像是被烫着了一样开始咕噜噜冒着泡,最后只听“啪”的一声,那块组织从中间炸裂了开来。还有些啪嗒一下黏在了宣庭白正准备将手机塞回裤袋的手上,不过好在他们一直都带着手套,这团组织便也没机会触碰到宣庭白的皮肤。
之前被那东西弄碎了裤子的记忆还在,宣庭白赶忙去仔细查看自己的手。刚刚站在旁边还在疯狂的化形们似乎也像是知道自己的犯了错,一个一个站在一旁开始装起了鹌鹑。
只有手套上那团组织还在兀自开心地跳着,宣庭白仔细听甚至还能听见就像是什么东西被烧的滋滋声。他连忙甩了甩手要把这么个东西从自己的手套上甩下去,但那团组织更像是用了胶水一样死死黏在了上面。
就在他与手上这团东西较劲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抓着他的衣服。
那东西速度极快,只是一会儿,便已经顺着宣庭白的衣服爬到了他的小臂上。他这才看清楚眼前是一坨什么东西,一个缺少了脑袋的黑色小人。
黑色小人在他的衣服上一走便留下一个黑色的印子,直到走到了宣庭白的手上,然后将那一坨组织拔了下来顶在自己的头上。虽然不合时宜,但宣庭白很想问一句,用这个东西当脑袋真的不会变成一个傻子吗?
小人终于组装完毕,宣庭白的手套也终于不堪重负地被烧穿了一个洞。
手上那么一小块地方突然像是被一根极细的针扎了一下,细细的疼痛传来,宣庭白却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但那与宣庭白的皮肤来了个亲密接触的小人倒像是被扎痛了一般,刚按上去的那个脑袋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缝隙,像是痛的哇哇叫了一样。
下一秒,这小人便连忙从宣庭白的手上跳了下去落在吊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