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是情敌的两个人强行联系在一起,即使是好脾性的人也会发怒,更何况听说严大少爷的脾气极差。
说实话,余淼也不知道严介怎么想的,不过一开始看见他脸时对方下意识地后退和捂着鼻子的表现就在眼前,怎么想也不可能是能容忍的样子,就是连他自己一想到和严介有这层关系都忍不住厌烦,严介怎么可能接受。
余淼自然而然得出结论:“严介很排斥。”
而且他感觉到自己脚腕上的牙印还没有消失,按理来说在严介恢复神智之后他被严介打上的标记就应该消散了,可是现在那个牙印还好端端的印在他脚腕上,微微的刺痛提醒着余淼:他只是暂时活过了今天。
卧室里几人互相看了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是至少现在严介在天亮前离开了,至少余先生今晚的安全得到了保障。
余淼也知道这个道理,好歹活了下来,他现在并没有什么不满足的,见几位大师眼底下一片青黑,微微顿了顿。
“我没事。先休息吧,今晚应该不会出事了。”
事已至此,现在商量也商量不出什么来,陈玲点了点头看向李文丙两个师侄:“分开睡吧,晚上警醒点。”
李文丙和谷大生应了一声。
三个人分开去了客房,一连连轴转了两天饶是他们这种玄门中人也撑不下去了,不得不补充体力。
将几位大师安排好后余淼看了眼主卧,还是没勇气在布满纸人的屋子里休息,转身去了书房里。
干干净净的书房叫他微松了口气,拆下假发闭目躺在了沙发上。
就在余淼睡后不久,外面灯光闪动了两下,一道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书房里。
陈玲放在客房里的小木偶跳动了两下,严介不耐烦的轻嗤了声,将机关人手动闭嘴。这时候看向侧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的青年。
柔和月光映照在余淼眉眼间,却叫人即使是睡着了也有些不安。严介心情古怪,实在好奇自己做了什么叫余淼这么清高的人舍下面子来和自己这个情敌结阴亲,这时候在离开之后又忍不住折返了回来。
血色阴影笼罩着书房悄无声息,就连隔壁的法师都没有发现。严介凭借着留在余淼身上的气息缓缓低下了头,看向因为沙发长度而蜷缩起来的双腿。还没有来得及换下的嫁衣裙摆下隐约露出了一截修长柔韧的弧度。
严介心里莫名有种嫁衣下的东西会突破自己想象中的预感,在挣扎了一瞬后挑眉揭开裙摆,下一刻就看到了印在余淼脚腕上的鲜明齿痕。
深深的齿痕刻入皮骨之下,在亲昵中带着他身上血腥的鬼气,浓郁的占有欲叫人绝不会认错——那是他亲自咬下的。
严介指尖霍然发烫,愣在了原地。
严介简直都傻了。
自己特么咬了情敌?而且还是在那样的地方?
平时被遮挡住的漂亮踝骨显现在眼前,衬得那突兀的牙印愈发显得旖旎,严介情不自禁的又看了一眼,往常冷戾的脸上神情尴尬,难得有些懊悔。
在余淼睡的不安稳似乎是被脚腕上冰冷的触感惹的收缩了一下小腿之后,立刻回过神来松开了手。
向来和情敌不对付的恶鬼面色复杂,几乎不敢在书房里多呆,生怕余淼醒来发现自己又折返回来这个尴尬的场景,在余淼翻身之后立刻皱眉离开。
余淼在睡的迷迷糊糊间总觉得脚腕上有些森冷,像是被什么鳞片可怖的毒蛇攀缠上了一样,冰冷的触感从骨子里透出,叫他莫名有些没睡安稳,眉头不自觉的都皱了起来,好在过了一会儿那股冰冷的感觉就消失了,好像只是他的错觉一样。
……
陈玲他们一大早就起来了,昨晚几人没有感觉到邪祟气息的存在,终于自然而然的睡着了。
一夜补足精神,早上起来的时候天色才刚刚亮起来。
陈玲收了纸人检查了一下房间,没有发觉到自己放在客房里的木偶机关出现过问题,微松了口气,刚顺手将东西收回来,就看到余淼也起来了。
“余先生。”
“早上好。”余淼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
他礼仪习惯向来很好,微微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划过,陈玲抬头看了眼余先生面容,饶是她大清早的也觉得赏心悦目,一天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比起前几天被邪祟缠上时面色苍白的模样,今天余淼脸上难得带了些血色。虽然还不像普通人一样面色红润,但是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虚弱了。
“余先生看起来状态还不错。”李文丙有些惊讶。
只是好好睡了一觉而已,余淼状态却已经恢复不少。
他睡醒之后看着镜子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面对□□的话只能归结于:“大概是昨天晚上太累了。”
任谁昨晚经历过一场生死危机之后都会累的倒头就睡,余先生休息好了补足精神也正常,李文丙这样想着,又想起现在的麻烦事,叹了口气。阴亲已经结成,但是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恶鬼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好在现在好歹是活过了一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余淼在自己腿上的牙印在昨晚之后还没有消失时就已经知道严介肯定还会回来报复的,今天洗漱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要他因为严介的存在每天担惊受怕,心神不宁影响日常生活显然不符合他的性格。
因此在今天起来之后他就打算去公司照常上班了。
想到几天没有去公司,积攒的事情估计很多,余淼就有些头疼,不过事先还是得给几位大师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