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无疑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能够彻底摧毁一个队伍的不是敌人。
他们可以被打败,甚至可以被杀死,但没人能彻底摧毁他们。
除非队伍本身就出了问题。
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瓦解的。
“你他妈在说什么屁话?”
“老薛,别以为你脑子好就能说这种话。”
“我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谁他妈会背叛老板?”
“我告诉你,我们中间不可能有叛徒!”
钟高楼猛得站起来,怒视着薛万山,声音如同震天的锣鼓,一双眼睛也因为愤怒睁到了最大。
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的愤怒。
薛万山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正如他所说的那样。
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有谁会背叛呢?
他甚至觉得,叛徒这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是对兄弟们的侮辱。
如果说出这两个字的不是薛万山,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把人打个半死。
“不止是我,老钱也是这么想的吧?”
薛万山没有理会愤怒的钟高楼,扭头看向钱富贵。
“老钱,你该不会也相信老薛的鬼话吧?”
“我们中怎么可能会有叛徒?”
钟高楼的目光同样看向钱富贵,期待他说出一个跟薛万山不同的回答。
钱富贵面无表情,在钟高楼期待的目光中说出了让他理智彻底崩溃的一句话。
“我们之中确实有叛徒,只是我也不知道是谁。”
钱富贵很少对兄弟们说谎,即使是一些不方便说的话,他也会说这个问题暂时不方便告诉你们。
所以,钟高楼问他了,他便说了。
“都他妈在放屁!”
“老薛脑子不好使,你他妈脑子也坏了!”
“你们都他妈在放屁!”
暴怒的钟高楼的指着薛万山跟钱富贵,但处于暴怒中的他只会翻来覆去的说着这几句话。
此时的钟高楼因为无法控制情绪导致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他的双眼赤红,因为愤怒导致的血气上涌让他脖子上的血管清晰的跳动着,更是将他整张脸都染红了。
难以想象,一个四十多快五十岁,见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经历了无数生死的中年男人会因为几句话变得如此的激动与愤怒。
“如果没有叛徒,那当初明明是必死的局面,高家那个杂碎为什么能逃走?”
“如果没有叛徒,老板离开京城的路线为什么会被人知道?”
“还那么准确的拦截在了撤离的路线上。”
“如果没有叛徒,老板不会这么长时间不露面,也不联系我们。”
“如果没有叛徒,我们现在应该坐在一起吃着肉喝着酒,商量着该杀回京城以后该怎么报复那群杂碎。”
“老钟,有些事情不是靠着兄弟情义就能解决的。”
“我也不想怀疑我们之间有叛徒,但眼下这一切又让我不得不怀疑。”
一开始,钱富贵的声音很平静,但后面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老钱说得没错,背叛了我们,便不再是我们的兄弟。”
“正是为了兄弟,我们才更需要把那个叛徒找出来。”
薛万山的声音充斥着疲惫。
从跟着老板离开京城被追杀的时候他就在想一个问题。
他们的行动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