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的狗屁!”女子手起剑落,削下男人的一根手指头,“今日你要么拿钱,要么就别怪本姑娘废了你,免得你再去祸害别人。”
男人惨叫一声,虚捂着自己断掉的手指头,疼得在地上忍不住地打滚,冷汗从男人的额头上一直往下冒,而女子将剑尖对准了男人的下三路。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就是个畜生,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男人滚到女子脚下,抱住了她的大腿,“你放过我,你要什么我什么都给你。”
女子蹲下身不知道和男人说了些什么,站起来一脚踹开这个男人。
“何人在此处闹事?”一群身着黑色制服的金吾卫一边大声喊道一边从大门处涌入。
女子张望了一下四周,果断地脚踩桌子借力轻功飞上二楼,“姑娘,借过一下。”程知煜还没反应过来,女子已经从他这的窗户跳了下去,混入人群里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而那个男人现在正抓着金吾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自己的断指举到金吾卫的面前,要金吾卫给他申冤做主。
这一出事了,程知煜也无心继续坐在这里,起身付了银钱走出茶楼。
他修长的手指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踏步走进纷飞的雪里。
一道红色的身影奔走在寂静的小巷子里躲避金吾卫的追捕,不曾想七拐八拐竟走进了死胡同里,眼见金吾卫就要追过来了,红衣女子将手按在腰间悬挂着的剑上,刚踏出一步,却有一只手突然从旁边的门缝里伸出来用力地拉了她一把,将她拉入屋内。
“谁!”红衣女子按在剑上的手一动,利剑还未出鞘又被人按了回去。
“嘘。”程知煜食指隔着幕篱压在鼻尖上,红衣女子当即识时务地噤了声。
等到追兵的声音远去,程知煜才松了口气,放松自己方才一直紧绷着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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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茶楼上的姑……公子。”红衣女子说出的话卡了一下。
在茶楼时,匆匆一眼,程知煜幕篱掩面又是坐着,她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哪家的小娘子。现在面对面才发现,这位“姑娘”虽然身形瘦削,但是身高并非寻常人家的姑娘可及,衣物样式也都是男子所穿的。
“我叫叶云菲,今日多谢你,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叶云菲眉毛一挑,对着程知煜拱手抱拳,尽显江湖儿女的落落大方不拘小格。
“此地不宜久留,叶姑娘请随我来。”程知煜带着叶云菲走到一处小院,“委屈姑娘暂时在这住一段时间。”
“十六年前,京城叶家在皇权争夺中站错了队,圣人登基后,被诬陷通敌叛国。”程知煜边走边说,“听闻叶家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唯有一个孤女自幼体弱,抚养在外而逃过了一劫。”
叶云菲闻言皱起了眉头,手指不动声色地放在剑柄上:“你什么意思?”
程知煜没有在意叶云菲的举动,若无其事地继续道:“姑娘此次来到京成难道不是为了此事吗?”
一阵风过吹散程知煜戴着的幕篱,露出他那双漂亮的杏眼,他站在风里抬眸:“在下想邀请叶姑娘与我联手做一个局,不知可否有这个荣幸?”
被拉入泥潭的新科状元(三)
和梁家军班师回朝的消息一起传来的是梁桓与程知煜的婚事。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百姓一下子就炸开了锅,这程知煜又是何人?居然能够和梁将军成亲!
什么?居然还是个男子,这就更加不可理喻了!大将军不说尚公主,再怎么遭也得是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才是,怎么能娶男妻!
“我记得此人貌似是永历元年的状元郎。”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众人一阵唏嘘。
堂堂状元郎什么名声都没混出来就算了,如今竟还沦落到了给人做男妻的地步,可叹世事无常啊!
外界议论纷纷,程知煜在小屋里煮茶看书。
外面大雪纷飞,屋内炭火正旺,整间房都暖洋洋的,满室静谧。程知煜窝在躺椅上,瞌睡虫慢慢爬上他的身体,眼睛要闭不闭,勾在他修长白皙的指尖上的书本摇摇欲坠。
梁桓还没有从皇宫里回来,他打算在梁桓回来后就向他请辞回家,这么大的事,想必他家里人一定……
“殿下请留步,殿下真的不能进去,殿下……”
“给孤让开!”
“嘭!”
程知煜被这巨大的踹门声惊得整个人抖了一下,暖意里酝酿出来的瞌睡全跑了,指尖的书“啪”地一声落下。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收回猛踹门的脚,逆着光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眼睛里满是怒火,扣住程知煜的手腕,强硬地将程知煜从躺椅上拉起来。
“孤何处亏待了你,让你不惜成为别人的男妻,也要离开孤的身边?”
程知煜被拉得一个踉跄,身形不稳地撞在太子周承衍的身上。
“程知煜,孤哪里不如梁桓?”周承衍的手扶在程知煜的盈盈一握的细腰上,暧昧地在他的耳边吹了口气说,“孤说了只要你乖乖的,我什么都能给你,不管是泼天富贵还是滔天权势。你怎么这么倔呢,知煜?”
程知煜手抵在周承衍的胸膛上,稍微拉开与周承衍的距离,“臣子妻不可欺,望殿下自重。”
“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臣子妻!”周承衍扶在程知煜腰上的手暗示性地捏了捏,“程知煜,你以为嫁给梁桓就万事大吉了吗?”
“知煜嫁给了臣,臣自然会好好珍视对待他的,殿下还是不要吓到臣的内人才是。”梁桓拂开周承衍的手,环住程知煜的腰,将他转了个身拥入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