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么说,宁岫才放宽了心。
承鸿是国内乃至世界顶尖的设计公司,是一个很好的平台不错,但同样的,这里汇聚了特别多优秀的设计师,人想脱颖而出确实不容易,还不如自立门户,另谋出路。
「那就好,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你也别熬夜了,每天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宝宝,早点睡吧。」
*
第二天,宁岫带着段宝宝来到鉴定中心。
段宝宝搂着她的脖子,一眼就看到徐逢玉,小短手往前一指:“妈妈,徐逢玉在那里。”
宁岫顺着看过去,男人就在大堂休息区那里,旁边就是沙和椅子,但他没坐下,单手插兜站在那,挺括的侧影透着一股慵懒的痞劲。
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往左侧看了一眼。
俩人四目相对。
宁岫很淡地收回视线,然后抱着段宝宝走过去。
徐逢玉也向她走来,朝她身上的段宝宝伸出手:“我来吧。”
宁岫侧了下身子躲过,脸上的表情十分疏离:“不用,你带路吧。”
徐逢玉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但他的神色没有半分尴尬,反而自然地将手往上移,动作随性又轻柔地摸了摸段宝宝的脑袋。
“走吧。”
俩人一路沉默无言。
来到采样室,panpan徐逢玉利落干脆地伸出手臂。
段宝宝刚坐下就看到医生给他采血,吓得重抱住宁岫:“妈妈,怕怕。”
宁岫眉头蹙起,语气无奈又肯定:“你预约的是血液检测。”
徐逢玉看着埋在她怀里的段宝宝,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无力感,这次确实是他没有考虑周全,直接选择最常规的血液检测,没有考虑到段宝宝还是一个小孩,会怕疼。
他还没有适应父亲这个的身份,没有做到以一个父亲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徐逢玉的视线在宁岫身上顿了顿,声音嘶哑:“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换成头吧。”
医生很快接话:“可以,需要双方各自提供至少四根带毛囊的头。”
段宝宝这次倒是不怕了,但依旧不愿意,从宁岫怀里抬起头来瞪着徐逢玉,一双眼睛红通通的,睫毛被泪水打湿成一缕一缕,一字一句地说:“不!可!以!徐逢玉你这个大坏蛋!哼!”
徐逢玉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一向做事游刃有余的他今天已经在段宝宝这里受挫两次,周围还有外人看着,难免让他感到没了颜面。
段宝宝两只小手护住自己的头,声音哽咽地和宁岫告状:“妈妈,他要拔我的头,拔了就不漂亮了,还会秃秃。”
“不怕不怕,我们不拔头。”宁岫轻轻地拍了下她的后背,然后看向医生,嗓音柔和却坚定,“换成口腔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