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孟宴臣突然给吻住嘴,许沁顿时瞪大了双目,愣了一下之后便缓缓合上了眼睛,笨拙的方式在回吻着他。
他们在那唇齿相依,缠绵深吻一番过后,一直直到怀里的小姑娘忘记不知道该怎么呼吸,气喘呼呼时,孟宴臣适可而止,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她嫣红的娇唇。
微微在喘着气,抬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掌放在许沁饱满的后脑勺上,孟宴臣俯身,惜如珍宝一样在她额前上落下一吻。刻意压着声,嗓音深沉,有磁性的说了一句:“等我回来。”
一讲完,许沁还没回什么话,孟宴臣很快转了个身,上一秒对许沁的温柔情深,下一秒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头也不回,就这样走了。
他怕,他不敢回头看许沁,知道自己如果一旦回头看她,就很难离开。
孟家别墅外面,一身穿黑色风衣,男人高大修长的身影走到大门口旁。他在那犹豫了几秒钟,究竟忍不住的抬起一条胳膊,手指正要去摁前面的门铃,“咔嚓”一声,男人听到了门被里面的人打开所发出的声响。
当场楞在那,男人看着里边的人缓缓把大门打开,“宴、宴臣?!”打开家门,一个穿着打扮优雅高贵的中年妇女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儿子。
原本是打算出门办点事,可谁承想,付闻樱准备要出去时意外的碰到了孟宴臣。
“妈,您跟爸最近过得还好嘛?”反应过来,孟宴臣不紧不慢地问母亲。
没答话,付闻樱只是点了个头,态度不冷不热,只对儿子讲了一句:“先进来再说吧。”
讲完话,付闻樱自个又回到屋子里,紧接着在后面,孟宴臣跟着走进了屋内。
母子二人面对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保姆把沏好的两杯茶端来,放在茶几上之后就离开了。
两杯热茶水蒸气白色的烟雾飘散出来,玻璃杯顶口位置被水蒸气染上了一层雾面。
伸出只手,妇人行举端正且又优雅的吹了吹杯口上面的热气,浅饮了一口茶水,把茶杯放回到茶几上。她抬了抬眼皮,平静的目光督了一下坐在前面没讲话的儿子,“你和沁沁,你们俩在那边过得可还好?”付闻樱语气不轻不重问孟宴臣。
听见母亲这么说,心里有些不可思议与吃惊,但没有表现出来。“嗯。”孟宴臣点了个头,便说道:“您放心,我和沁沁过得挺好的。”
“那就好。”妇人冲对面的儿子淡淡的笑了笑,一条腿迭在另一条腿上。一双留下岁月不少痕迹,却依然洁白的双手,十指交叉,掌心抵放那条腿的膝盖上。说话平和,续而讲道:“你们俩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你爸他开导劝说我不少,这些天算是二十多年来,我跟你爸说话交流最多的一次。”
讲完,不知怎么的,母亲付闻樱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笑容。
父亲孟怀瑾性格老实宽厚,就话不太多。自从亲生儿子跟养女产生了不可描述的情感以后,孟怀瑾并没有反对他们俩在一起,还在途中耐心劝导自己的妻子。
孟怀瑾曾对妻子说过这样的话:“闻樱啊,如果你再这么坚决你自己的意愿,反对下去的话,只会令这俩孩子反感你,离你越来越远。他们俩小的时候你控制着他们我可以不管,但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早已是成年人了,我们做父母的也是时候该放放手。他们竟然要过他们自己的生活,咱们无权干涉,不可能把他们捆绑在身边一辈子。”
丈夫的这番话彻底点醒了付闻樱,是呀,说的一点没错,她会老去,死去、不可能会拖着子女一块陪她一起下黄泉碧落。
陷入沉思,想了整整叁天叁夜,也悟到孟怀瑾当时说的话,付闻樱回想起之前对孟宴臣,许沁他们的所作所为。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控制力是这么强,原来这些年单方面控制着这俩孩子的行为特别厉害,没给过他们一丁点自由空间。不光操控了他们的生活,就连情感也被她操控,干涉着。
明明,明明俩孩子真心相爱着对方,却被她一再再而叁的给阻止反对,破坏了。
不是后悔,而是愧疚,付闻樱有愧于她一手带大的一对子女。
“妈,我……”孟宴臣欲想说什么来着,付闻樱抬起一只手阻止了他原本想说的话。
那位高贵优雅的妇人面带慈祥,和蔼的笑意同儿子孟宴臣讲道:“宴臣呐,我虽是你的母亲,但我知道我也有做的不好,不对的地方。过去这些年来不该干涉你们这么多,你们心中或许有埋怨,很怪我这做母亲的,觉得我没资格当你们的妈妈。在这向你还有沁沁道个歉,现在,我想通了,你和沁沁在一起的事我不反对。你们俩只要把自己的生活过好,我跟你爸就能放心了。”
眼圈微红,鼻腔莫名有一股酸涩袭来,眼底有泪光闪动,孟宴臣声音有些颤抖,激动的只对着母亲讲了句话:“谢谢您,妈妈。”
付闻樱,孟宴臣这对母子俩敞开心扉一样在那聊了不少话,这也是孟宴臣今生第一次和母亲这么轻松的在说话。
孟宴臣还跟母亲讲了他和许沁在瑞士这段日子里发生不少有趣和有意思的事,也和母亲说了,许沁在那边找到工作,还有自己在一所学校当老师的事情。
起初孟宴臣说他在那里当老师,教同学们上课的事,付闻樱听着还蛮惊讶的。
知道孟宴臣宁可去一所学校当一个老师,也不愿继承家族企业,这次是真的好像彻底想通了,想明白了一样,付闻樱并没有出言反对抵制孟宴臣。
付闻樱,孟宴臣母子两人聊了不少话,没过多久,孟怀瑾从集团开完会议结束后回到了家。
时间飞快,过去了有两天。同科室几位同事一起查完房回到了办公室,无聊的趴在自己办公桌上,许沁拿着手机,看了看她跟孟宴臣微信聊天记录,两人的聊天时间记录截止在了昨天晚上十一点多左右。
自从孟宴臣上了飞机,离开瑞士那天起,许沁干什么都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虽然之前自己一个人待在国外好多年,但这次跟那次真的截然不同,这回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国家,心里面空落落的,患得患失。时不时会想起他……
为了尽量克制住自己不去想他,许沁决定要让自己忙起来,只有投入的工作里才能不想那人。
然而现在她却拿着手机在那发呆,心里有两个小人挣扎,相互在打架着,决定要不要给孟宴臣打个电话?自己仿佛好久都没听到他的声音,她非常非常思念她的哥哥。
犹豫了半天,许沁最终没打电话给孟宴臣。她心想,如果就这么打电话给他的话,万一对方正在忙,她突然打过去打扰到他怎么办?
内心哀愁叫吼,现在许沁的状态看起来好痛苦,郁闷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