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6淮与永远是那个清傲矜贵,慵懒散漫的6淮与。
而不是那个抱着她哄她,一遍遍低声求她不要睡的6淮与。
可是——
原来他生了病。
原来他早就把那张名片给了她。
原来那么多年,难念不忘的,不只她。
如今,终于将这一切坦白,她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
原本她以为开口会很难,但其实,比想象中的容易。
她歪在他肩头,闭上眼,声音轻软:
“6淮与,我有点儿累了。”
她从未有过的轻松,却又觉得从未有过的疲惫。
“我想睡一会儿。”
他偏头,轻吻了吻她的眉心。
“好。”
他将她打横抱起,她便乖乖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他将她抱到主卧。
她的脊背贴上柔软的床。
他的手从她间穿过,将她的丸子头散开,柔软顺滑的黑便在枕上铺展开来。
他一条腿半跪在床边,将她颊边的碎理了理,声色低沉:
“你好好休息,我在这守着你。”
她望着他,下意识问道:
“那你呢?”
这个时间,他通常也是要睡觉的。
6淮与一顿。
她既然已经知道他的病,自然会问出这个问题来。
顾听澜说她其实早就看到了他的那份病例,虽然没有打开看,但那时候应该就已经猜到了什么。
难怪这段时间以来,她对他的睡眠格外在意。
他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似是笑了下。
“我陪你一起。”
她放下心来,自动往旁边挪了挪。
6淮与在她旁边躺下,又帮她掖了下被子。
她实在是很累了。
回忆曾经种种,坦白所有心意,对她而言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何况这里本来就是她最熟悉最安心的地方,他也在。
她闭上眼,半蜷在他怀中,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
夕阳西斜,房间内的光影的角度渐渐变幻。
等到她呼吸均匀,陷入了沉眠,6淮与睁开了眼睛。
凤眸之中一片深邃,哪里有半分睡意。
他垂眸看向怀里的小姑娘。
还真是个小姑娘,满心记挂着他的病情,却没想过,在她和他说了那些话以后,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动作轻缓地起身。
来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眼。
她正躺在那,安静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