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庞尊的记忆？”
桑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原来他叫庞尊。”
“……”
楚一白了他一眼，继续道：“你有庞尊的记忆应该就知道，你和他就是一个人，只不过你是失去记忆的他罢了。”
桑鹜松开了他的手，自顾自地脱起了衣服，“庞尊的记忆关我桑鹜什么事？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我有他的记忆了，娇娇的理解能力有些堪忧啊……”
“那你刚刚为什么喊我‘小系统’？”
没恢复记忆，他是怎么知道小系统这个称呼的？
桑鹜扬了扬眉，一脸痞笑，“你猜？”
“猜个屁！”
“不说他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总提起别人做什么？”
说着，桑鹜的墨瞳盯着女孩染了血的掌心，神色微黯，“那天晚上的飞镖可能掺杂了银毒，你说……你欠了我那么大一个人情，该怎么还呢……”
正说着，桑鹜脱完最后一件上衣，转过身去，后背对着她。
“把绷带拆开，帮我看看。”
他语气突然凝重。
桑尔那家伙，惯会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也怪他，当时没多想，随便让小姑娘处理了一下就没管了。
眼下来看，这伤口怕是很难好了……
盯着眼前缠了好几圈的绷带，楚一也没心思再管别的，专心致志拆了起来。
正常来说，他这个伤口的深度是需要缝针才对，但当时桑鹜浑然不在意的态度让她放松了很多……
现在来看，当时就应该拉着他去找医生才对。
男人背部线条流畅，肩胛骨微微凸起，原本是一副极好的躯体，却因为那处血肉模糊的伤而败了美感。
楚一直直地望着有些泛黑的血，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
鼻尖突然酸涩得厉害，心脏有些泛疼。
“对不起……”
她当时就应该躲得远远的，免得在那里碍手碍脚地妨碍他。
桑鹜脊背一僵，他听的最多是向来是阿谀奉承和求饶的话，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对他说“对不起”。
一时间，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桑鹜满脑子都是女孩那声软软的“对不起”，而楚一从一开始的心疼转而冷静地分析眼下情形。
她虽不知银毒到底是什么，但就他现如今这个伤口缓慢的出血量来看，再流一个小时就能流尽而亡。
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她得问清楚桑鹜现在到底还有什么是他没得到的。
权利，地位，金钱，外貌……他现如今都是有的……
“先生……我问你，你有没有什么非常想要却没有得到的东西？”
桑鹜扬了扬眉，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一句，“后背的伤怎么样了？”
楚一顿了顿，“伤口在流黑血，血珠是一点一点的冒，不知道为什么止不住，我估摸着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