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有些僵硬的右手，细白的手指轻轻将水清璃额前散落的碎发拨至耳后。
别把他吵醒了。
如若今晚他醒了，自己怕是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将他囚禁在自己身边。
让他永远只能看到自己，眼中只有自己一个人。
还是好好睡吧。
……
司瑭和南曦打了一场昏天暗地的架。
也没去救治伤口，最后仗着自己年纪大经验多撑下来了。
有司染在，他也不必担心什么伤。
他们打到最后已经没有人观战了。司瑭至今都记得，南曦一双眸子黑沉沉的，敛了一身脾气和不正经。
她似乎挺烦躁，趁着司染不在，拆了根糖塞进嘴里。
“死变态，我在人类世界的时候，遇到老家伙。”
“好像是什么五长老，忘记了，我从她那套了一些话。”
司瑭按着血完全止不住的左臂，哪怕知道她接下来话挺重要，却也只是兴致缺缺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他生来性子淡漠凉薄，这点跟司染简直一模一样。
他从来不会对除了姐姐以外的人和事而关注太多。
水清璃是个意外。
少女吃糖向来没耐心，咬碎后含糊不清道:“母亲一直想要破的那个阵法，缺失一个重要条件。”
哪怕仙丹凑够了，没有那个条件，只会是白忙活一场，更有可能遭到反噬。
司瑭隐隐猜到什么，没吭声。
“是眼睛。”南曦黑亮的眸子对上司瑭一黑一红的异色瞳。
“她说在一个人的眼睛里。”
“我隐隐有了个猜测。”
猜测是什么，没有明说，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
“啊。”他轻轻啊了一声。
随后满不在乎的笑了一下，酒窝在他脸颊上显现。
“姐姐那么聪明，定然知道的。”
但是司染绝不会告诉他。
少年眨了眨眼，有些无害，他乖巧的说道:“我也知道如何做。”
南曦那一瞬的目光有些复杂。
很快，她收好情绪，抽出塞在口袋里的手，按在后脖颈上，脑袋向后微扬。
骨骼清晰的发出一声脆响。
“还有个事，”少女干净的声音响起，“禁令。”
司瑭一直无所谓的神态终于有了细微却恐怖的变化。
他没收住身上肆虐的邪恶气息，一瞬间的压迫感袭来，眸子阴冷。
南曦:“那女人被下了禁令，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对那个条件只能猜测。”
司瑭没有理会南曦，而是用带道带着青春少年气的声音又冷又沉的吐出几个字。
“他还没死？”
……
血族阴暗的角落，一个满脸皱纹，苍白银发，头戴王冠的男子森森的笑了声。
如果不是因为他真的太老了太老了，也许有人能够认出，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