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慕寒晨的手逐渐松开，脚步不自觉后退一步，觉得眼前的慕寒晨越来越陌生。
让他略微动摇的心，反倒坚定下来，他送小宝离开的决定，是正确的。
寒心
云玖迈步的脚顿时定住，身体僵硬的转身，不可置信的看向慕寒晨。
母亲？
慕寒晨说的是他和小宝的母亲吗？
难道他母亲还活着？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用力握紧，浅墨色的瞳孔瞬间放大，犹如被武林高手点穴一般，愣在原地，久久无法移动身体。
眼下小宝已经安全，他要继续留在慕寒晨身边吗？
要为他和小宝找到母亲吗？
慕寒晨疾步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腕，深墨色的眸子没有因为小宝突然离世，泛出丝毫悔意，满眼都是还能牵绊住云玖的欣喜。
“小玖，别走，只要你跟我回家，我保证以后会对你好，我还会给小宝办一场风光的葬礼”
云玖凝视着他眼底的那抹喜色，胸腔处泛起一抹苦涩，慕寒晨从没有把他和小宝的命，放在过眼里。
他们不过就是满足慕寒晨掌控欲的物品。
“慕寒晨，你可曾对小宝的死，有过一分钟的自责？”
云玖淡漠的问着，心底发出绝望的苦笑，是不是他死了，对于慕寒晨来说，身边也只是少了一个可以玩弄的物品？
拳头被他握的嘎嘎作响，恨不得现在一拳砸向慕寒晨的太阳穴。
他怒声吼道：“慕寒晨，你还有心吗？”
云玖眼尾泛起悲痛的淡红，视线逐渐变得模糊，面对没有良心的恶魔，他只觉得心寒。
慕寒晨看到他失望痛苦的神色，察觉出自己过于心急，一时忘记注意云玖的情绪，立刻歉意的说道：“小玖，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于小宝的死，我也很难过”
云玖当即推开慕寒晨靠近的身体，身体果断后退几步，眼底是一片冰冷的疏离。
洁白空荡的病房，似乎突然出现一把刀，将空气划开，从他们中间隔出一条深渊，深渊往外冒着寒气，冰冻住慕寒晨浑身的血液。
他的手僵硬的停顿在半空，眉宇间渗透出疑惑。
云玖盯着慕寒晨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寒意由内向外的冒着，“慕寒晨，你的难过，无非是失去可以威胁我的人，然后迫不及待的再去下一个”
慕寒晨轻轻摇头，他想说不是，可他的所作所为充分证实了云玖说的话。
他无力的垂下双手，直视着云玖对他的失望，依旧保持那股盛气凌人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