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她几乎哽咽。
谢谨闻薄唇紧抿,静静审视。
理智告诉他,这丫头根本没那么可信。可看着她,想起她断断续续,陪自己睡的那两年,谢谨闻又想要相信她。
“不过您教会了我一件事,无论我多努力,男人的心都是捂不热的。”
听见这句,谢谨闻蹲下身,见她脖颈上青痕遍布,改为扣住她的脑袋,动作甚至称得上亲昵。
“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嗯?”
“两回,”他额上青筋隐隐跳动,“最后那日夜里,你拒绝了两回。”
蓦地,姜念后颈一凉。
她面上仍然维系着无辜,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她不就是拒绝了到他身边做女使?还有什么事拒绝了?
男人的手滑向她身后,指尖隔着单薄的春衫,陷进脊骨的凹痕,又缓缓向下。
“想起来了吗。”
姜念慌了一瞬。
最后那日夜里,谢谨闻也是这样撩拨她。
她那时还想不明白,怎么自己就忽然从个汤婆子变成“女人”了。
原来是他试探自己的真心!
她喊了两年喜欢谢谨闻,结果在他暗示自己时,惊慌失措地把人推开了……
男人站起身,神色未变,姜念却从他面上读出人赃并获的定论。
不行!
“我拒绝您,那又如何?”她颤声开口。
“谢大人,我是爱过您,可越长大我就越明白,最当爱的人是我自己。”
她仰起头,这回眼底没有一点闪躲。
“我与您,无媒无聘,夜夜躺在一张床上。我至今仍是清白身,可您心里又会如何轻贱我!”
谢谨闻猛地将她提起来,攥着她单薄的臂膀,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没有。
从没轻贱过她。
可这种解释,剖明真心的话,不该是一个上位者来说。
“大人,”姜念却还要说,“我不过不想再错下去而已。”
谢谨闻气得发笑,“你选了韩家那小子,就是对的?”
……怎么可能是对的。
说到这人,姜念还是想翻白眼。
可她克制住,纤长眼睫如蝶翼翕合,垂眼的动作隐隐透出心虚。
“我只知道,比从前错得少一些。”
这话也不错,韩钦赫那人花归花,却至少是“名花无主”。
哪像谢谨闻,身边有个舒太后,竟然还来质问她这些!
男人的手臂卸了力道,姜念踉跄后退一步,终于重获自由。
“滚。”
她看不见男人的神情,却想着,这回算是彻底结束了。
像谢谨闻这样高傲的人,只要自己开口放弃,他又怎会拉下脸挽留呢?
先前的事她也不想了,看来勾搭这位本就是件错事,如今也算回头是岸。
她合上门,疾步踏过庭院的青石板路。夜风卷起她鬓边一缕碎发,细碎拂过面颊。
“喂。”
姜念反应不及,往旁边一倒,幸好倚在了墙上。
看清男子隐在夜幕中的清俊面孔,她大骂:“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