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要让开,身后的祁衍目光不善。
虎头:“……”
余夏继续威胁道:“他一拳下去能要你半条命,现在你的腿还打着摆子,我这一让开,你说是你先咬死我,还是他先打死你。”
虎头气的叫的更大声了,“你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余夏笑嘻嘻道:“那有本事你也找个靠山啊。”
虎头:“……”它要能找到还当什么流浪狗。
余夏:“所以嘛,大家平心静气谈谈,对我们都好,对不对?”他表态,“这件事,是我不对,虎头哥,先消消气,你听我狡辩。当初拜托你和我演场戏,虽然戏是假的,可你把我咬掉半条命,却是真的。我成功找到主人,住进他家,之后一直在养伤,被关在屋子里出不去,怎么找你?再说你,你找不到我,为什么不去找白猫?它知道我住什么地方。”
“你以为我没找过吗?!”虎头愤怒道:“可那两只小猫咪天天玩疯了,等它们回来之后,我都睡着了!我醒了它们又走了!”
余夏:“……”
余夏:“行了行了,总之都是我的错好了吧,这样,下周一,下周一中午十二点我们在小区门口见面,我想了好几个法子治胡狼,但总要亲眼见到它才知道什么法子最有用吧。”
虎头警惕问道:“你不会又在骗我吧?”
“我至于骗一条狗吗?”余夏说道。
虎头将信将疑,又碍于有人类在旁边讨不到好,只好捏着鼻子认了,走之前最后扔下一句狠话,“我姑且再相信你一回,如果让我知道你又骗我,我会送你两份大礼!”
余夏知道它说的两份大礼是什么,见虎头转身就想走了,叫住它,“你就这么走了?”
虎头戒备道:“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余夏理所当然道:“既然来了,就再做一场戏,不然这一趟你不是白来了?我们继续打,然后你装作落荒而逃……”
余夏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无时无刻不在祁衍面前秀自己。
“为什么我又要落荒而逃?”虎头不满道。
“你不分青红皂白咬我一口,难道不应该赔罪吗?!”余夏给它看了看自己身上秃的一大块。
虎头:“……”
虎头不耐烦道:“知道了。”
两条狗开始发了疯的狂吠,然后扑向彼此。祁衍心一紧,赶忙上前阻拦,就见咬的不可开交的局势开始发生反转。祁火火勇猛地扑向黑狗,黑狗惨叫,不住甩头,祁火火被甩开,在空中一扭身子,然后稳稳落地。黑狗汪叽几声,摔在地上,动了动爪子,然后颤颤巍巍站起,虚弱地冲着祁火火喊了几声,夹着尾巴钻进小道不见了。
余夏抖了抖耳朵,踩着欢快的小步子到祁衍面前,蹭了蹭他的腿,然后仰头看他。
祁衍望着祁火火期待的小眼神,似乎能听到它说,怎么样,厉不厉害?老子牛逼不?
他抿了抿唇,弯腰将它抱了起来,深深看着小东西湛蓝的眼睛,哑声道:“很厉害。”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但如果有下次,我不希望你拦在我的面前,我想你站在我的身后,我能保护好自己,也不会让你受伤……”
这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小东西以自己弱小的身躯坚定地挡在他的面前。
祁衍不感动是假的。多少年了,一直以来,他总是默默承受着所有的痛苦,所遭受的每一次不公平对待,都会让他更加坚强,直到现在,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不可摧,以为自己能够面对所有的恶意而不为所动,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不需要救赎,可现在才知道,内心深处,他还是渴望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他,祁衍等到心灰意冷,最后索性不要了。
可这个时候,小东西出现了,祁衍冰冷的世界里,终于有了一点火光。
余夏咬着祁衍的手指轻轻研磨。
祁衍趁机教训祁火火,“听到没有?尤其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遇到比你大的动物你要赶紧躲开,你这幅小身板很容易吃亏。”
余夏:“汪汪!”
余夏觉得祁衍的认知有错误,他的体型在这段时间内长得飞快,根本不是以前的那个团子了,不过祁衍好像认为他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区别。
一人一狗回了家,祁衍刚打算开门,就听到身后一道惊喜的声音。
“不会吧,太有缘了?祁衍你家居然住在这儿?!”
是陶择的声音。
陶择爸妈不靠谱,出去旅游也不提早告诉他,快到家了他姐才打电话,加班完之后顺便把他带了过来,说让他在她这里暂住几天。
父母不在家他还乐得自在,不管多晚睡都没人管。估计他爸妈也是这么想的,于是走之前也没给他留钥匙,还把他托付给了他姐姐,让他姐姐陶蓓蓓管着他。
陶择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他姐来到她家。
还好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外甥能给他玩,陶择想想,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
结果刚到这里,居然看到了祁衍,然后垂眼看到了祁衍脚边歪着头看着自己的那条很会演戏的狗,嘴角抽了抽,心说果然,全是假的,什么路上见义勇为救助残疾流浪狗,什么这狗不会走路,都是假的。
一个两个的都太会演了。
突然有点心疼被罚跑了二十圈差点虚脱的孙岩和施绍。
撞破了祁衍和这条狗的罪行,陶择战战兢兢,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
陶蓓蓓跟在弟弟的身后,看着这个不常见面的邻居,疑惑地问陶择,“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