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根本不知道江遇有多好。
兰殊想上去跟她们理论却又觉得自己能理论些什么呢?说到底,那些担忧基于女孩的角度也是无可厚非的,兰殊作为异性没有资格去置喙。
可好歹还是要为江遇解释的,他不是什么心机深重自卑自负的“凤凰男”。他不想杨晚溪因为这样不公正的评价而疏远江遇。
思定,兰殊正要上前叫住她们,却听杨晚溪终于开了口:“每个人的出身是有差别,原生家庭也会带来各种各样的影响,但我们最终成为什么样子,我觉得,还是基于自己的本心。”她言语不疾不徐,依然温柔可亲,“我不知道凤凰男究竟应该怎么定义,如果从农村考进好大学,拥有好工作的男孩子就叫凤凰男的话,他可能的确是吧。我和江遇也没那么熟,但我能感觉出来,他很上进也很善良,不卑不亢,也很尊重女孩子,他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嗯,我觉得,我们还是谨慎给人贴标签吧,这样不公平。”
江遇正在整理《法理学》的复习笔记,这门必修明早就得考。隔壁空了多时的座位终于有了动静,江遇头也没回:“舍得起床了?”
“嗐,”兰殊将书包放到桌上,取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我来的路上遇到校花了。”
“校花?谁?”
“杨晚溪啊,”兰殊十分笃定,“她是我见过最漂亮最好的女孩儿。”
江遇斜眼瞥他。兰殊忙伸手拍上江遇的肩膀:“你放心,君子不夺人所爱。”
“呵,有空瞎想不如先把这些背了。”江遇把笔记本扔到兰殊面前。
努力方向
“剩下的明天给你转过来。”兰殊对赵子成说道。
业务办完,赵子成心旷神怡满面春风,他揽着兰殊的肩膀:“够意思够意思。”
兰殊却只觉累得不行。他在银行的级别从来都是最高的,燕商行今天从上到下的殷勤对他而言早已司空见惯。业务本身办起来不麻烦,兰殊只要坐着,签签字,输输密码,扫扫人脸就行。他累的是当他刚用手机客户端把1000万从别的银行转出,对方客户经理的电话立时便追了过来,不停询问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够好,有哪里不满意。
兰殊听着对方焦急委屈又不得不低声下气讨好的声音很不好受,他很愧疚,觉得自己给人添了不小的麻烦,这跟赵子成因为客户转走两个亿焦头烂额一个道理。但没办法,亲疏的差别实在太大了。
手机银行的转账有限额,剩下的钱还是得去柜台办。兰殊一想到要面对面地应付他人的恳求与失望就倍感不安,整颗良心都在接受拷打。
要不干脆还是叫人代办算了。他逃避地想着,又默默向那记不得长相的客户经理道了几声抱歉。
赵子成邀兰殊晚上一块儿吃饭,兰殊帮他解决了很大一部分麻烦,他理应做东。
兰殊摇头拒绝了:“我今晚得回老宅,和我哥约好了。改天我找你。”
一听是凌砚,赵子成点头:“行。”
时间不早了,临近晚高峰。赵子成把兰殊送到银行网点门口,路上说起下次聚餐,“我到时候把江遇和晚溪都叫上,妮妮也来。”
兰殊闻言应好,他垂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什么,江遇这几天和你联系过么?”
“我前天晚上给他打过电话。”赵子成道,“他代理的我们银行的那个案子不是前天开庭么,我就问了问情况。”
“哦,怎么样顺利吗?”兰殊问。
“说是挺顺的,等着宣判了。他那时候在外头应酬,应该是总行的请他喝酒,我也就没跟他多聊。”赵子成答。
走出网点大门,赵子成看了眼停在门口的途观,又看了眼兰殊手里的车钥匙,乐了:“你这微服私访搞得挺到位啊。”
“嗐,”兰殊道,“就是一代步工具。”前段时间考虑过换,但后来想想又算了,刻意就刻意吧,低调还是比高调好。
赵子成嘚瑟地指向途观旁边的那辆奥迪q5:“看看,哥的座驾。”
兰殊挑眉:“不错嘛赵行长。”
“小意思,”赵子成摆手,“我给妮妮买的odel3,现在女孩儿喜欢那个。”
“挺好挺好……咳,”鼻子痒过了,兰殊又觉得自己喉咙痒,“江遇开什么车啊。”
“大g,律所合伙人必须得装点门面儿啊。”赵子成随口说道,“他这些年挣得可不少,当律师赚的只是小头,大头都是不良资产处置,还跟着他那些大客户一块儿搞投资,他嘛,到哪儿都招人喜欢,又专业,别人也愿意带他。我想想啊,他现在手里应该有1个加油站,前年还跟投了国内第一批的新能源火车头,还有国内最大的中央厨房和那个什么……光伏发电板!嘿,我也跟着沾光投了点儿。”赵子成喜滋滋。
“哦。”兰殊默默听着。
赵子成又扫过兰殊的那辆小车,乐道:“你别说,要单看车,还真分不出你俩到底谁才是富二代。”
……
兰殊回到老宅,福婶一如既往地高兴,早早张罗起一桌子好菜又拉着他左看右看,嗯,小脸有肉,没瘦。
兰殊很无奈:“福婶啊,我马上30了。”
“啊哟,对对,再过10天就是你生日了,”福婶一拍脑门,“我得早些准备,你前些年生日都在国外,我好久没干这事儿了,想吃什么?请哪些朋友?搞个什么形式的?”
“……再说吧。”兰殊听得头大,忙摆手打断话题,“我哥回来了吗?”
“20分钟前给我来过电话,说出发了。”福婶道,“还问起你到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