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河、宝川、宝玉他们,叔伯兄弟。”
“行,你先过去吧。”陈孟秋伸手跟齐宝山相握,随后又指了指齐庆民:“你过来。”
齐庆民目光闪烁的越发厉害了。
陈孟秋笑道:“别怕,说实话就行。”
齐庆民一惊,看着陈孟秋镜片后刺人的贼亮目光,不觉心中悚然,强笑道:“我,我没怕啊。”
“嗯。”陈孟秋直勾勾的盯着他:“来,悄悄告诉我,你们三个里,是谁提议去找罗应宝打牌的?”
齐庆民被陈孟秋看的心里发毛,不觉已经耷拉下去了眼皮子,目光斜斜地觑看着陈孟秋的脚面,嘀咕道:“早上我去齐宝山家里串门,齐宝山提议说打牌的。”
陈孟秋留意着他的神态,心中知道他已经说了谎,可并不急着拆穿,而是问道:“那为什么罗明才说是你提议的?”
“他,他根本就不知道情况!是我和宝山一起找的他,他怎么能说是我提议的?”齐庆民抬起头来,脸色发白,急于申辩,可目光与陈孟秋的眼睛甫一接触,便告溃败。
齐庆民诧异这个近视眼的男人眼睛为什么那么亮,比自已深深佩服的袁达可的眼睛还要亮。齐庆民并不知道,陈孟秋根本不近视,他戴着的一副平面镜,只是斯文的伪装。
“可齐宝山也说是你提议的。”陈孟秋继续笑着,一脸温和的表情。
齐庆民却惶遽至极,强自镇定道:“我们俩商量出来的,说是他提议也行,我提议也行。”
“这样啊。”陈孟秋点点头,又问道:“那昨天夜里你在哪儿,干什么了?”
齐庆民松了一口气,揉了揉鼻子,翻起眼皮,又垂了下去,说道:“我在家陪我妈看电视,过了十二点我就放鞭炮了,放完鞭炮我就睡觉了,这些我妈都知道。”
“行了,你先过去等着。”陈孟秋照理伸出手来,跟齐庆民深深的握了握,说道:“我心里有数。”
杨潇洒在旁边忙活了半天,见陈孟秋跟人嘻嘻哈哈的握手,不由得奇怪,过来说道:“孟秋,我刚才仔细勘查了一遍,觉得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你呢,在干什么呢?有什么发现没有?”
“孟秋?”齐庆民忽然一惊,盯着陈孟秋道:“你,你是陈孟秋?”
“你认识我?”陈孟秋亲切的看着齐庆民。
“我,我在电视上见过你的报道。”齐庆民心虚极了。
他突然想起来袁达可的交待,他后悔的要命。
“我大概锁定了凶手的范围。”陈孟秋拉着杨潇洒到一旁,低声说道:“就在刚才跟我聊天的那三个人之中。”
“啊?”杨潇洒又惊又喜:“这么快?”
“其实我已经猜到是谁了,不过还要再验证验正。”陈孟秋推了推鼻翼上的眼镜框,问道:“除了他们三个来过现场之外,还有哪些村民来过现场?”
杨潇洒道:“在咱们的人来封锁现场之前,又有大约十几个村民出入了现场,有看热闹的儿童,也有村干部,还有罗应宝家的亲戚。”
陈孟秋眉头一拧,道:“都哪个村干部来过?”
杨潇洒伸手一指:“村委会主任罗大亮,正跟镇上派出所的同事在维持现场秩序呢。”
陈孟秋走到了罗大亮身边,问道:“你是齐罗村村委会主任?”
“是我,你好同志。”罗大亮五十多岁年纪,满面红光,酒糟鼻,浑身机灵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