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头对石玉谷的印象很深,听杨潇洒问起这个人来,便不屑的笑道:“石玉谷啊,那就是个赖货,吃软饭,还打老婆,工地上没人看得起他,也很少有人跟他做朋友,对于他的事情,我基本就知道这些了。”
杨潇洒道:“沈洁好你认识吗?”
“没听说过。”
“她还有个名字,叫好好。”
“也没有听说过。”
“石玉谷平时都喜欢去哪些地方,你知道吗?”
“这谁知道?我们都不愿意搭理他。”工头想了想,又说:“不过之前有两个人愿意搭理他,一个是齐庆民,一个是袁达可,这两个人啊,听说都住过监狱,也是跟别人玩不到一块去,就跟石玉谷组成堆儿了。”
杨潇洒听见“齐庆民”的名字,不禁吃了一惊:“齐庆民,哪个齐庆民?身份信息你有吗?”
“是钧州本地的,过了年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听说是因为杀人被抓了,判了死刑。”工头摇了摇头,叹息道:“他杀了一家四口呢。”
杨潇洒震惊了许久。
一种极度的不安,笼罩上了心头。
一件本来看似简单的案件,却牵连起了另外两桩命案,涉案的当事人,有一个已经死于非命,另外一个,判了死刑。
这里面到底有没有联系?
如果没有,怎么会这么巧合?
如果有,又是怎么样的联系?
“警察同志,还有事没有?”工头见杨潇洒脸色难看,一直沉默着不吭声,也不知道自已说错了哪句话,有些不安的开口询问。
杨潇洒回过神来,稍作镇定,问道:“你刚才说除了齐庆民之外,还有一个人跟石玉谷有交往,叫袁什么?”
工头答道:“袁达可。”
“他人呢?”杨潇洒道:“我想见见他。”
“他过了年之后也没有再来过。”
“那你有他的手机号码吗?”
“停机了,年后通知他上工,发现停机了。”工头嘀咕道:“你要是想找他,去范家湾社区派出所问问,他以前蹲过不少年头呢。”
杨潇洒又急急赶往范家湾社区派出所,询问袁达可的情况。
接待杨潇洒的范晓阳说道:“袁达可确实是在刑满释放之后,拿着释放证明书来我们这里办理户籍的。刚开始的时候,听说他是跟着亲戚卖保险,后来不干了,去了昌达地产的工地务工。当初,我们告诉他要每个月来所里报到一次,外出要报备,但是他只来了五次,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当然,这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些都不是硬性规定,没有制裁措施,都得看他自觉不自觉。”
杨潇洒皱眉道:“那他是离开钧州市了吗?”
“这个倒不大可能。”范晓阳说道:“我们告诫过他,刑满释放五年之内,属于重点人口,要服从帮教和管理,不能离开户籍所在地。我们对他的身份证有监视,只要是乘车、住宿,我们都会知道。”
杨潇洒道:“那他现在住哪里?”
范晓阳想了想,说道:“他之前是在工地住宿的,现在肯定不住在那里了。”
“他自已没有房子吗?他不是范家湾的人吗?”
“范家湾社区住的人,大部分都是以前范家湾的拆迁户,跟袁达可都认识,我还是他的学生呢,他犯了那种事儿,没办法在这里住的。分给他的房子也都被他变卖了,他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妻子也早就病死了,只有个女儿,在东城区,袁达可可能会找她吧,要不你去找她问问?”
“行吧。”杨潇洒道:“他女儿的联系方式有吗?”
“有。”范晓阳一边帮找,一边说道:“其实啊,这个袁达可在劳动改造期间表现不错,出来之后,也积极的找工作,在工地上也没有惹什么事情,他出来之后找过几次女儿,看样子是要重新做人,而且他很有钱,他在服刑之前是范家湾的人,那里拆迁改造,分给他的有房产和补贴,应该不至于再犯事二进宫。这可不是因为我是他学生,帮助他说好话啊。对了,你们是什么案子牵涉到了他啊?”
杨潇洒不想多说,只是道:“他没有牵涉什么案子,就是另外一个涉案的人跟他是朋友关系,需要找到他了解一些事情。”
其实,杨潇洒自已清楚,找到袁达可又能如何?
石玉谷虽然跟沈洁好有密切的关系,可石玉谷2月份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六零七命案又能跟石玉谷牵涉上多少关系?
而袁达可身为石玉谷的工友,与沈洁好并无直接关联,自然就更没有多少有价值的线索可以获取了。
杨潇洒抱着侥幸的态度,期望找到袁达可,能从他那里问出哪怕一个有用的消息也好。譬如说,沈洁好生前的工作地方。
萌宠店店主
袁达可此时出现在了齐罗村。
他连着好几天在花园小区外面出摊,却一次都没有遇上过陈孟秋,这让他有些沮丧,也有些放心。
按照流行的说法,陈孟秋是个资深的“宅男”,他足不出户的待在家里,说明他并未有牵涉到案子里去。
袁达可见过陈志宇来了一次,他认得那是钧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长。
市局的警员,尤其是擅长刑侦的那些人,袁达可几乎都熟记在心,包括杨潇洒,包括丁毅,包括赵刚,他要保证,自已一见到这些人,就能认出他们来。
知已知彼,既是尊重对手,也是尊重自已。
陈志宇虽然来过了,可是陈孟秋依旧宅在家里,袁达可不敢放松警惕,可多少是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