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约定的,双方商议的订婚日期也被无限期推迟了。
陈孟秋给杨潇洒打过几次电话,也去找过她几次,但是杨潇洒不接电话,也不见陈孟秋。
陈孟秋不由得也生起气来,他独自宅在家中,重新回归了吃外卖,写小说的生活状态。
他想总有一天会好的,感情暂时冷却冷却对热恋中的人来说也未必是什么坏事,最起码,他和杨潇洒彼此都能安静的想一想对方。
可事实上,陈孟秋是自已想多了,因为杨潇洒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安静的沉思,因为她最近很忙。
袁达可也很忙。
北方大地2月底月天气还有些凉。
不过,舒爽的3月和温暖的4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袁达可穿着一套干净体面的西服,将略显稀疏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妥帖的藏在了帽子里,腕子上戴着一条石英手表,脚上那双崭新的黑色皮鞋也擦得晶亮,在白絮飘扬的滨河路上,他步履稳健的走进烟厂家属院。
这是一个看起来就温文尔雅的人,从外表绝看不出他曾经是个蹲了十年大狱的重犯。
他本来就是一个沉稳的人,十年牢狱之后,性格更加内敛,心思也更加缜密。
他有很严重的看表习惯,几乎每隔三分钟,都要抬一次手腕,但他的行色又决不匆忙。
他双臂摆动的很有力量,背影也不佝偻,步幅匀称而协调,似乎已经完全从之前的失意人生中走了出来。
沿途,他总是有意或者无意的瞥看着道路上的监控摄像头,在进烟厂家属院大门的片刻时间内,他就已经瞥看到了门卫室内的监控画面。
这个小区,很适合。
在7号楼2单元602房间门口,他静默了有数息时间,又回顾了一眼对面的601房间——门已经被封锁了,脚垫上堆满了灰尘,据说是被法院执行的房产,但一直没有接盘的人。
这是个老旧的小区,房子是很难卖出去了。
袁达可敲了敲602的门,很快开了。
一个秀丽的年轻女人站在那里,瞥了袁达可一眼,甜甜的笑着,无声的请他进去。
袁达可喜欢这个女人,他觉得若是只看外在的话,但凡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上她,不舍得伤害她。
可惜,这样的女人却恰恰又是个最合适的诱饵。
诱饵意味着陷阱,也意味着牺牲。
自从石玉谷第一次介绍他们认识的时候,袁达可就这么认为了。
石玉谷叫她“好好”,她的名字里确实有个“好”字,她的全名叫沈洁好,但是她却并不纯洁,也不怎么好。
袁达可洞悉她的所有缺点——她见钱眼开,她好逸恶劳,她又很愚蠢,很软弱。
当这些缺点集于一身的时候,漂亮,便不会给她带来好运,反倒成了惹祸的根源。
袁达可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沈洁好,轻声问道:“想好了?”
“想好了。”沈洁好稍稍尴尬的一笑,说道:“我觉得也没什么,我现在的活儿也能赚不少,但就是太累了,而且最近我的胃不好,不想再喝酒了。就按你说的,一星期给我1万,我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