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小处男脑子里开了锅,啊哈,前天啊,就是说那个s现场了?“你就不怕我有什么传染病么。”
“可能性太小了。”严一诺轻轻笑出来,“再说,我也没力气立刻爬起来洗澡了。”
“你别说了成么。”脸红的跟什么似的,吴小可干脆没了心情的放下易拉罐,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的问了一句,“那个……你的手,没事儿了吧。”
“能有什么事儿。”严一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哦对了,皮带我也给你拿过来了,也在那袋儿里。”
好极了,这就更让人脸红了,不光让这个一怒之下疯狂了一把的家伙回想自己的犯罪情节,还让他细致回想自己是如何落魄离开连犯罪工具都忘了拿?
“那、那个,你……你给你妈打电话了吗?”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来这么一句,吴小可感觉脑袋的昏沉程度在直线上升。
“没有。”摇了摇头,严一诺深深吸了一口烟。
“还是打一个的好吧……”
“为什么。”
“不管怎么说,老太太大热天儿找你来了,说不定家里有什么事儿呢。”
“家里要是真有事儿,她早就打我手机了,我压根儿也没换号。”
“哦。可……我看你妈,似乎是……有点儿什么事儿似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几乎笑出来了,严一诺掐灭了烟,扭脸看着那小子,“你是想劝我当一回孝子嘛?”
“没这么想过。”郁闷的回敬了一句,他低下头去,“而且我看你也不打算当。”
“有时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对方好像并没有发怒,反而像是在解释什么很难说清的事儿,却又不打算期待谁能听懂,“你想,人家不给你机会,试过很多次,也就腻了烦了。”
“你……真跟家里……那什么了?”都没敢直接说出来某个伤害性词汇,吴小可脱口而出之后,忽然觉得后悔。
但严一诺的回答只是一个摇头。
“断绝关系?没有明说,可我已经好几年没回家了。”话说出口,又反应过来似乎没必要讲,严一诺隐藏起自己所有即将展现出来的,最深藏的某种感伤情绪,摇了摇头,站起身,“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你是乖小孩儿,我是忤逆种。得,乖小孩儿就乖乖跟家呆着吧,我走了。”
“哎……”吴小可下意识的也站起来,“你、你不会又打算出去那什么吧。”
“什……哦,你说打野食啊。”笑了笑,严先生的坏人气质又浮现出来,他用那双邪气的眼看着对方,言语轻飘飘的让人崩溃,“我原本不想了,不过你一提醒,我又觉得这真是一好主意~~你早点儿睡吧乖小孩儿,哥先忙着让别人上天堂了~。”
你忙着让别人上天堂,然后让我下地狱是么。
吴小可心里这么咒着,而后在对方抬起手拢头发时,忽然发现了那手腕上明显的红痕。
不会吧……这印子还在啊……
“你等会儿。”干脆一把拉住那家伙,吴小可红着脸进了浴室,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瓶按摩膏,“这个给你。”
“什么玩意儿。”
“活血化瘀的,原来我上大学的时候是篮球队儿的,教练推荐的这东西,挺好用,后来,玩儿乐队,累了,肌肉酸疼什么的,也能用它,你拿着吧。”
严一诺愣了一下儿。
而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他笑了。
“这不是你留下的。”一回想起昨儿晚上就格外恼火,有史以来最失败的一次419,床上不合也就罢了,竟然还跑来了千里寻夫一般穷追猛打的暴力分子!那混蛋一定是练家子,攥着他的手腕使劲儿拧,拇指还格外阴损的正卡在他腕关节和手骨之间最怕疼的位置往里按,幸好他不是什么娇柔小女子,要不非掰断了不可!
“不是我……那……”
啊,哈,等一下,这小子误会了?
“嗯,和你无关。”挑起嘴角来,想着干脆当个恶人当到底,好让这种根本持续不下去的关系就此断开,严一诺重新找到了某种恶劣感觉,“不过就是,你把我的s喜好激发出来了,昨儿晚上,我就找了个人好好实践了一把,爽得不得了啊……你要听具体情节吗?学习学习?”
咔啪一声,吴小可听见了理性之弦绷断的声响。
他怒了。
他骂街了。
他成功的让对方也跟着烦躁起来,而后,便是娄沫无意间见识到的那一场争端。
就在楼道里,就在两扇门之间。
那么突然,又那么必然。就好像他俩并未注定了相遇,却注定了相遇后的所有那样。
十一
娄沫是个普通人,特普通。
好吧他多少有点儿特长,玩儿玩儿音乐什么的还是很在行的,而且他对音乐的看重,几乎超过了对自己的,他不堪忍受某些所谓搞摇滚的混混与其说是唱歌不如说是吆喝的行径,他不堪忍受把经典老歌改编之后乱唱一气,他不堪忍受空着肚子干活儿,不堪忍受憋着尿赶路,更不堪忍受睡的好好的又让人吵醒。
然而现在他面临的正是这么一种情况。
刚抱着自己的大宝贝恍惚进入梦境,就突然又听见敲门声响,老式防盗门的敲击声在安静的夜里听着着实让人抓狂,娄沫一骨碌坐起来,接着翻身就要下地。
“哥,别去了。”一样被吵醒了的娄尘伸手拉住大哥手腕,“一会儿应该就没事儿了。”
“不成这个忒烦人了。”耳朵一向好用到极点,最受不了噪音的家伙还是要去看看,他安抚的摸了摸娄尘的头发,告诉他好好躺着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