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是受虐狂,肯定不是,可那种能把他折腾到几乎全身颤抖无法呼吸的生涩的热情,却是这些陌生人根本没有的。
到最后,先喊停的,是他严一诺。
不管对方多么不爽,他都没有觉得抱歉,他洗了个澡,然后刚围好浴巾出来,就听见了激烈的敲门声。
他开门了,而后,他看见了门口站着的陌生男人。
高他半头,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似的,看似年龄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男人,一把攥住了他的腕子。
“孟祥光在哪儿?!!”
“什……”什么孟祥光!?“你先给我松开!!”
对方还算配合,一下子甩开他,径直往里头走去了。严一诺眼看着那家伙抓着坐在床沿抽烟的男人,而后铁青着脸往外走。
“令绅,令绅!你先松手,你……”
“闭嘴!先跟我回家!”好像根本不需要听对方的解释,两个男人拉拉扯扯别别扭扭出去了。
严一诺只剩了愣在门口的莫名其妙。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怎么好像自己找了有妇之夫似的!
简直郁闷到可笑了,先是跟个处男纠缠不清,后是打野食偏偏打着了个有主儿的干粮,老天爷对他也太“厚爱”了吧?!
苦笑着一把甩上门,想到自己又要掏全额房钱,情况却完全不一样的严一诺干脆滚回床上,拉过被子蒙了自己的脸。
算了!随它去!先睡一觉再说!
一肚子火气,一脸丧气,严一诺闭上了眼。
他睡不着,周围的环境刚刚安静下来,他却睡不着了。
某个明明不在跟前,却让他觉得出现在幻觉里的,年轻,青涩,认真,热情到显得鲁莽的男人,好像正爬上床来,不情愿又控制不住的,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混账小子!!”恨恨的咬紧了牙关,严一诺在感觉到身体又异乎寻常热起来时,终于把手探向了两腿之间。
九
起初,只是试探性的触摸,紧跟着,便是压制不住的欲火喷薄了。
他想着那小子乱到没有什么章法可言的搓弄,想着那种把他弄疼了的力道,那种被常年糊纸盒外加打鼓弄得有点粗糙的指尖,从顶端滑过时的摩擦感,然后就再也无法矜持了。
“操你祖宗的……在室男!”恶狠狠说着,恶狠狠揉搓着,从至高点,到最下方,从前到后,从带点儿自虐的把玩身前的物件,到指头再也忍受不了的探索到身后的穴口……严一诺把脸埋在枕头里,回忆着那为数不多的几次情事过程里那小子的动作,一步步把自己逼上陌生人已经无法带给他的高潮。
坏了……真的坏了。
脑子里被释放瞬间带来的眩晕感弄得天灵盖都被揭去了似的,严一诺没有压制自己的声音,他像是每一次被那个年轻的,健壮的,明明不是什么男模却让他格外血脉涌动的身体,牢牢抱着冲破最后极限时那样,从喉咙深处流泻出难耐的呻吟。
而后,是好半天都平定不下来的喘息,还有眼里的湿润和脸颊的绯红。
实在是……很舒服……
他想。
他想让那小子的物件用力戳刺进来,想感觉到那平坦的小腹贴着他的屁股,想被一路挺进到最深处,想要那种可以把他的魂儿都撞飞了的激越感。
他想听见那家伙昏了头的粗重呼吸,那处男干干净净的呼吸……
他想在事后仍旧让那双手臂抱着,虽然粘腻虽然潮热,却踏实到无以复加。
真是他妈的邪行了啊,他一度以为自己不会对同一个身体如此留恋的。更何况,那是个根本不懂得什么高超技法的生手。
真是让人自尊心受伤,他明明不是那种可以一奸钟情的人吧……?
高潮过后,有的是茫然与空虚的时间,严一诺看着天花板,许久都没有理清混乱的思路。
再然后,他睡着了。
他睡了个不知今夕何夕,直到第二天正午时分才爬起来。
退了房,他打车回家。
而后,让他完全想不到的是,吴小可正在等他。
听见他开门的声音,那小子就循声出来了,颇为尴尬的看了他一眼,一向不喜欢沉默气氛的人开了口。
“那个……”
“干嘛?还想再玩儿一次?”眯起眼看着对方,克制着想扑上去啃两口的冲动,严一诺冷静的问。
“你能不能别一张嘴就找茬打架啊……”头疼的捏了捏鼻梁,又戴上黑框眼镜的吴小可走近了几步,“跟你说一声啊,今儿上午……你妈来了。”
“……什么?”
“真的,上午八九点钟吧,一个挺瘦的中年妇女,呃……大概这么高,短头发,眉眼确实和你特像,估计应该不是瞎说的。”比划了一下来访者的身高,又简单描述了一番,再看向对方的脸,已经有了不安的表情。
“只有他一个人来嘛?还是说,有个男的跟着?”严一诺紧张起来,继而又忽然觉得这么站着对话很是怪异,略微错开了一点位置,他指了指自己家,“那个,进来说说,行吗。”
“哦,等我拿钥匙。”倒是没有拒绝,抓了钥匙就关好门跟着他进了屋,吴小可在坐在沙发上之后接着讲上午发生的事儿。
情况多少是有点儿复杂的。
最先见到那自称是严一诺母亲的女人的,并非他,而是娄沫,一觉睡到天光大亮的兄弟俩在被窝里腻歪够了之后,哥哥大人决定先去买早点,可刚揣上钱,拉开门,就一眼看见了站在旁边那家门口的人。
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