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rcury提心吊胆的队长在看到被青葳攥着脖子押来的雪蕤时总算松了口气。
雪蕤磨磨蹭蹭地抱着琴过来,不时回头偷看。青葳不理他,只对队长笑笑,拉到一边开了会儿谈判。
很容易的,文学院毕业送别歌会赚到了rcury的出场。
红葛用左手两根假指甲轻敲雪蕤送来的节目单,啧啧称奇。镂花长指甲上佩了银色甲链,簌簌地颤。
青,原来近水楼台的是你。
青葳不语,沉静片刻,叫她。红。
干嘛?
他笑。我想搬出去住。
红葛正在喝水,一口呛得眼泪直流。她惨叫起来。
混蛋,我的睫毛膏啊。
本城是这次原创乐队大赛全国六个分赛区之一。rcury参赛那天,青葳没有到场。他跑去红葛和蓝芪的出租房,赖了半个晚上。
雪蕤穿了见过的那件珠灰纱衫,眼波流荡,神采飞扬地登场那一刻,蓝芪便顿下啤酒罐,断言。他们赢定了。
果不其然。
他们,和本城另外一支乐队,众望所归。成功入围七月底在北京举行的总决赛。
青葳从红葛手边抢走最后一颗花生,大笑溜走。
蓝芪送他,青葳便知他有话要说。夜风清凉,两人闲闲走着。蓝芪犹豫半晌,忽然问,青你怎么打算的。
青葳想了一下。考研吧。你呢?
蓝芪苦笑不答,只说,红大概会出国。
青葳沉默半晌,她的意思是?
她不笨。当然我们都一样。怎样做,对自己才是最好。我们都一清二楚。
他微笑,看着青葳。是不是?
青葳只是沉默。他深知自己了解红葛甚过蓝芪。但此时,大概沉默于他才最适合。这夫妻俩的事,自己终究是个外人,无从插手。
红葛有她自己的想法。
最后他只能如此一句。蓝芪苦笑,按一按他肩头,转身离去。
歌会前雪蕤大忙特忙起来。青葳无事一身轻,偶尔去看他指挥文艺部排演节目。趁人不留意偷袭他,雪蕤本来性子懒散,给他轻薄也不介意。只是背着人提心吊胆,却觉得刺激得很。
展眼到歌会那晚。校内广场搭了舞台,布置得灯火辉煌。毕业生们连番上场献歌,穿插其它节目,虽不算异彩纷呈,也别有趣味。
rcury一出场,台下观众顿时疯狂。原本就享盛名,这回又在全国比赛上大出风头,请得来他们,自然给文学院添了重彩。学院领导直夸学生会能干,青葳禁不住暗笑。
他只奇怪雪蕤到底还想玩什么花样。乐队之后一套街舞,已是□中的□。观众情绪一如硫磺,沾火便着。这时音箱里清凌凌一声笛音,远远而来,顿时压得人声俱息。
灯光暗下,场边放出烟雾。层云缭绕间,他白衣如雪,折扇覆面,翩然而来。
一步步踏下舞台,盈若凌波。
所有人都屏息。
扇面缓缓抬起,一张脸净素,只涂了淡淡胭脂色眼影,斜飞入鬓,媚挑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