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环给我用用?我记得裡面有构造模型的功能,我把实验室……”她自顾自说自己的,还没说完,脑袋忽然被揉瞭揉。
她不太在意,继续说:“的构造弄出来,夏鱼姐之前把那儿炸瞭是没错,但是他们不可能全部撤离,肯定还能在裡面找到点儿东西。”
脑袋上的手往下滑,落到她肩颈交界处,湿润的发丝被压著戳到肌肤,加之莫馀霏手上干燥的温度,她觉得痒,侧头想躲开。
她往右侧躲,那隻手也追著,甚至摸到瞭她的后颈。
猛然察觉到不对,她顿瞭一秒,而后不以为意坐回去,抬手想拨开莫馀霏的手,“你可能觉得我现在反常的程度有点儿过瞭,但是真的还好,没有压抑沉闷的感觉,甚至不感觉累。”
她坐回去瞭,也拉下瞭莫馀霏的手,继续正题:“不过这些容后再议,你如果要跟我一起去实验室的话,我当然乐意,如果不的话也挺好。”
莫馀霏的手落在她腿上,在她说完的时候又抬起,这次捂住瞭她的嘴。与此同时莫馀霏道:“当然一起,不过你现在需要休息,睡觉。”
谭千觅敛眸,思索要如何说服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嘴前的手又落到瞭她颈侧。
“再不睡就把你弄晕瞭哦。”
“……?”她懵瞭一秒,想转头看莫馀霏,但脖子连同下颚被卡著,愣是动不瞭。
“倒计时五分钟。”
“……”理解倒是能理解,她晓得莫馀霏很在意自己,但这时候她真没什麽休息的心思。
暂且闭上眼,她绞尽脑汁,思考怎麽说服莫馀霏这个犟人。
“还有三分钟。”“……”
“一分钟。”
“好瞭千觅,该休息瞭。”
谭千觅当然还没休息,眼见著后颈那隻手似乎真要动作,她咬瞭咬舌尖,决定利用莫馀霏的敏锐以及对她的特殊感情。
暴力
“我睡不著。”
“她的尸体,甚至那群狼、那隻黑熊的尸体也总在脑海裡浮现。”
莫馀霏动作果真停下瞭,她见状加大火力,“不想梦见他们,难受。”
莫馀霏收回瞭手,她微不可见松瞭口气,继续按计划进行,“等结束之后大可以睡上一天、两天,在那之前我不想睡觉。深夜有梦,梦裡有鬼。”
“嗯……好吧。”莫馀霏松口。
她彻底松瞭口气,梦裡有鬼她当然知道,但是鬼还是人现在都不重要瞭,重要的是回到实验室,不再连累别人,赶紧解决这一切,至少搞清楚自己的情况,然后才能决定下一步。
可能是被莫馀霏打岔,她的思绪有点发散,忽然想到自己还没提醒山顶那隻兔子,亦或者是再给它摘几颗果子。
寻思著这话可能会激发莫馀霏的同情心,更利于自己要到手环,她就大致说瞭下。
本来是准备说完这个后,把话题绕回手环,结果最后一个字音才落地,她头一懵,失去瞭意识。
这人竟然对她使用暴力手段瞭,这是最后的意识,再次映入眼帘的是枯白的天花板,一如……四天前。
这四天当真是恍然若梦瞭。
“醒瞭吗?”
她循声望去,看到莫馀霏站在阳台上转身看向自己,之前应该是在往外看。
外面天光大盛,看不出时间,但至少不会是清晨或黄昏。
“嗯。”她坐起来,感觉身上不太对劲,掀开衣服,密密麻麻的绷带缠在身上。
医药资源用在她身上就是浪费,但她也没多说什麽,掀开被子下床,“这是管辖区附近吧?管辖区内部应该没这种安稳地方。”
莫馀霏快步过来,她脚刚沾地,还没彻底站起来,酸软和疼痛就让她重新落回床上。莫馀霏适时走到,伸出手。
她被拉著勉强站起来,挪到阳台上往外看。
“停在这儿不是因为管辖区裡面乱,而是我们压根进不去。”莫馀霏给她指瞭一个方向,比划著说:“从这儿到那儿,一千米以外,每隔五十米左右都有一隻变异种看守,再远的地方我还没去看,也没看的必要。”
谭千觅没开口,沉思瞭片刻后道:“实验室应该是需要我身上的某种资源,谭建成不可能是因为不想我被利用而让我离开,那麽隻能是他的想法和实验室的不同。”
“……如果是这样就讲得通瞭,他偶尔会很偏激,尤其在自己的想法不被接纳的时候,直接全盘毁掉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实验室的确是在进行某项秘密活动,谭建成不认可,干脆毁掉,设法让作为关键药引的我离开。我走后他们无法进行,所以抓我回去,而这些看守的变异种也说明瞭问题,毕竟正常动物不会扎堆聚集在人类营地。”
她松开被莫馀霏扶著的胳膊,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抬手摸摸下巴,沉吟。
“嗯……其中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二次病变和实验室的关系。时间太巧合瞭,但病变这个事儿看起来可不像人类能干涉的。”
至少她在实验室时所见的景象告诉她,实验室距离“控制病变”还差得远瞭,他们连隻病变的猫也还没造出来。
“也许是他们利用瞭这次病变,这倒不是那麽不可企及。”
差不多捋清楚后,她松力,将身体大多数重量挪到墙上,以减低对脚踝的压力。
“这些隻是猜测,但我和实验室正在进行的项目有关系,是板上定钉瞭。他们肯定清过场,附近应该没什麽无辜民衆,我们之后研究一下怎麽进去,或者从相关的人身上找到线索,摸清楚他们的计划就够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