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馀霏拆开纸袋,从容轻缓地一件件取出早餐。她面对窗户,背对谭千觅,像是随口一提:“你好像是不认识我瞭,但我的确认识你。”
回头对谭千觅浅笑,她语气温和,“犹在昨日。”
“……”谭千觅盯著她的眼睛,轻佻开口:“几年前的昨日都快成上世纪瞭吧?”
她有两年记忆是空缺的,但那已经是五六年前瞭。
五六年说长也算不上太长,可恰好赶在这麽个病变的时间点前后。她接受良好,坐到桌边扬起嘴角,笑意盈盈看著莫馀霏,“就当是真的,那你准备怎麽处理我呢?”
“没有处理哦,隻是帮你。”莫馀霏语气从昨晚到现在是如出一辙的温和。
“老朋友吗?”说完她自己又笑瞭,指著桌子上的食物问:“那我就不客气瞭?”
老朋友、旧仇人,都不如面前的食物来得要紧。
咬瞭一口看起来就很好吃的包子,她压低眉梢,沉吟:“嗯……好吃。所以要给我讲一下你的昨天吗?”
这年头正经的食物可太珍贵瞭,实验室不缺经费,但她还是吃瞭几年的营养剂,还是特效营养剂,要多难吃有多难吃。
莫馀霏拿起另一个奶黄包,咽下去时舒瞭口气,甜得过头。
对面口口声声吃不瞭太甜的人却满脸享受,她见状弯瞭下眼睛,把旁边的牛奶递过去,“当然可以,不过等吃完饭再说吧。”
这包子很合谭千觅的口味,就是吃太急瞭有点噎。手边适时出现一瓶插好吸管的饮品,她挑眉却之不恭。
“看来真是老朋友啊。”
不过双方都知道,她的话不具备什麽参考性。
剩最后一口食物时,门被敲响瞭。她对莫馀霏挑眉:什麽情况?
莫馀霏摇头,不是她安排的。
喉骨滚动把食物咽下去,谭千觅瞟瞭一眼她,转头盯著门。
莫馀霏从右侧口袋中摸出昨晚那把银色小枪,起身走向门口。
她看瞭两秒后打开门,谭千觅压根没看清她的动作,就看到门口的男人手中的枪被塞进瞭他自己的嘴裡,面上十分惊恐,既不敢出声,手上也不敢动,而莫馀霏看起来十分轻松,左手松松散散捏著他的手腕,右手拿著银色小枪抵在他心口。
她眨瞭下眼,听到轻微的声响,睁眼时男人已经倒地瞭,莫馀霏捏著她的银枪,像是有点嫌弃。
莫馀霏回头看她,遗憾道:“看来我们得走瞭。”
她被震慑到瞭,十分拘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半点异议也没有。
“稍等我一下。”
她继续啄米。
趁著莫馀霏去卫生间洗手时,她把垃圾收瞭收。等人出来,乖巧道:“走吧,我准备好瞭。”对方像是被逗笑瞭,笑容真切几分,出口之话却是:“衣服合适吗?”
“……”
“合适,比我自己的衣服都合身。”她礼貌微笑,该说不说,您这转移话题的能力实在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