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跟我就没关系瞭。”她叹气,而后摸摸肚子,收回视线看向莫馀霏,“现在几点瞭?饿瞭,你有带营养剂吗?”
怪瞭,前天才吃瞭营养剂,今天应该不会饿,可能跟背后的白毛有关系吧。
莫馀霏低头看向她放在腹部的手,轻轻笑瞭声。
“上午十点多,没有很晚。有吃的,不需要吃营养剂,稍等一下。”
她说著伸出手,像是想把谭千觅扶回床上。
谭千觅在阳台边缘的台阶上坐下,摇头,“不用,我在这儿看一会儿。”
她说著抬头仰视莫馀霏,在她伸过来的掌心上拍瞭下,“你啊。”
莫馀霏闻声一下就笑瞭,“你说这一句,够我再为你跑一万次瞭。”
谭千觅也提起笑,和她对视两秒后垂头,莫馀霏离开,她看回外面。
很好的情话,不过她作为听者却心虚瞭。
她会这麽说、这麽做,也不过隻是为瞭安抚对方,好让对方更好地帮助自己。
她隻是知道这麽说之后,莫馀霏会高兴,会因为“二人间的牵绊和瞭解”而更死心塌地,而她短期内需要莫馀霏的帮助。
更让人心虚的是,她因利用别人感情而産生的心虚,也不过一瞬、一丝,轻飘飘就散瞭。
她本身就足够让人“不耻”,世俗意义上的。于她而言无伤大雅,毕竟从小到大也利用惯瞭。
说得难听是“利用”,说得好听就是“瞭解”,世界需要理解。
隻不过这次“理解”的目的不是让对方舒服,而是为瞭自己的目的,这让她有点膈应。
总之,现状也还好吧,除瞭自己亏欠的那些生命。
思绪放回外面,她慢吞吞站起来,探出阳台左右环顾。
几栋破旧但还算坚固的六层楼房,附近的林木不算茂密。往北看,遥遥能看到山的轮廓,但那是更北的地方,管辖区和实验室没那麽远。
当今地球上草木茂盛,林木无法入侵的地方十分罕见,那就是管辖区。区裡的楼房没建得那麽高,大多都被眼前的树挡住瞭,看不到,但那座高耸入云的钟楼仍旧瞩目。
钟楼距离这裡大概五六千米,那麽管辖区的南门距此得有三千米,再除去变异种和这裡相隔的一千米,也就是说它们把守在南门外两千米左右处。
把守,是不让外面的人进去,还是防止裡面的人出来呢?
她拼命回忆之前在实验室时的细枝末节。
“千觅?”
呼唤声将她从沉思中拽出来,她抬手,莫馀霏扶著她的手臂给她借力。
她是想直接到最近的床上就行瞭的,但莫馀霏不乐意,“去外面的餐桌。”
行吧。
餐桌上放瞭一些简单的速食品,面包牛奶之类,比起来之前她准备的热食算是简陋,但放在当今怎麽也称得上一句豪华。
慢吞吞坐下,她寻思反正还得去洗手,索性先弯腰拉开裤脚。
脚踝缠得跟馒头似的,腿上也有一些不太厚重的绷带,估计是包扎擦伤之类的。
她准备把除瞭脚踝以外的都拆瞭,动手前礼貌询问:“这些已经好瞭,我拆掉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