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下车的那一瞬她已经记住瞭周围的景象,但等她再次踩上坚硬的地面时,她也无法辨认这是何处瞭。
先是类似于电梯下落的感觉,而后再次被往前推,脚下的地面还是坚硬而平坦。
门的开合声、机器运作声,甚至连脚步声,她都没有听到。如果不是还能听到谢锦的呼吸声,她大概会觉得自己的耳朵也坏瞭。
走瞭大概两百米后停下,期间左拐一次,右拐两次,耳边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抬脚,进去之后随意坐。”身后的谢锦道。
同时,眼睛被她用指腹轻轻按瞭三下。
眼睛的刺痛感立即减弱,直至消失。她察觉到谢锦此举的奇怪,身子僵硬瞭一瞬,没表现出任何异常,上下点头。
谢锦松开盖著她眼睛的手,最后推瞭一下她的肩膀。
她能看见瞭。眼前是一个全封闭的房间,门开著,入口处有一个门槛。
如果可以让自己恢複视力,那就没必要提醒自己注意脚下瞭。
依然装作看不见的模样,她摸索著进去。
想也知道裡面会有监控,她没敢乱看,怕暴露谢锦让自己恢複的事。
根据之前谢锦答自己的“沉领主很好”来看,沉盈月应该不知道谢锦的身份,那就不是沉盈月托她照顾自己。
不不,也不一定是为瞭照顾自己,才会让自己恢複视力。
稍微思考瞭一会儿,她摸索著靠墙坐下休息。
算瞭,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过她的大脑总是不太受控制,往往在她准备休息时回光返照,机灵那麽一小会儿,影响她的休息质量。
想到什麽,她拍瞭拍手。
果然,没听到声音。
自从眼睛疼的那一瞬开始,除瞭谢锦的声音和她靠近时的呼吸声,她就什麽都听不到瞭。
没有钟表,又是在密闭的空间中,如果想保持对于时间的正确感知,隻能不间断地计数。
她没有这个自虐的癖好,也明白自己数数的结果隻能是倒头睡著。
对于被圈起来这件事儿,她也算是有经验瞭。
相比于数数,她更乐意回想一下自己的记忆。隻需要漫无边际地联想,时间便会飞逝而过。
不知道过瞭多久,后衣领忽然被拉住,她吓瞭一跳,忙顺著力气站起来。
她想尽力不暴露“谢锦让自己恢複视力”的事情,也没什麽原因,单纯直觉不想。
于是索性闭上眼,减少穿帮的几率。
被推著东绕西绕,最后被按在瞭一个椅子上。
耳朵被人碰瞭碰,微弱的环境声恢複,她松瞭口气。
失去视觉和听觉,不安与恐慌的感觉就如同从云端坠落,还不知道底下是湖还是陆。
“你叫什麽?”
陌生的女声,音调略低,嗓音被刻意调整瞭。
应该才被关瞭没几个小时,别说十二小时瞭,六个小时估计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