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查到她的母亲,就能查到她消失于世界的几年,也就是她被关在地下实验室的那几年。
她在明牌。
审讯官没有开口。
谭千觅也不想开口瞭,深埋于心的旧事过于久远、甚至连记忆的书页也泛黄瞭,似乎风一吹就能龟裂,飘散在空气中,而后化为尘埃,被风带走。
可连那尘埃也重若千钧,扯著她的心髒下沉。
她不愿让心绪为之沉浮,索性将情绪深埋封锁。
语气中再没瞭起伏和鲜活,她在开口,可又是那麽的安静。
“我很危险,不要把我和普通人放在一起。要问什麽请抓紧时间,不问的话请便。”
审讯官说出第二句话。
“我们可以给你一个立场。”
连空气中的温度也开始紧缩。
谭千觅手心微汗,她的手摆在桌面上,没有捏紧,但筋骨逐渐绷紧,她在犹豫。
两秒后又放松。
“一切罪责都可以不必承担,一切未知都可以被知晓。”审讯官说出最后一句话,“孩子,你还太小。很抱歉,我们没有保护好你。”
说完,她起身离开审讯室。
白炽灯亮得晃眼,房间也空旷得骇人。
谭千觅垂头敛眸。
天上
隔壁的监控室中,审讯官盯著监控画面中谭千觅泛红的眼眶,颇为满意地拍瞭拍身边人的肩膀。
“知女莫若母啊,你这台词写得真绝,三句话省瞭我们不少功夫。”
谢锦不理会她信口开河的玩笑话,拨开她的手,“信息也收集得差不多瞭,没必要让她再回实验室,这次转移直接带她走吧。”
审讯官低头查看通讯器,随口道:“都行都行,隻要她一开口答应,队长那边也不能说什麽。”
说曹操曹操到,“我怎麽就不能说什麽瞭?”
谢锦和审讯官转头看向门口,同时沉默,“……”
宋浩调出地图,投映到空气中,基地周围一圈,赫然都是正在靠近的红点。
他指著这些红点,“实验室能追踪她,我们怎麽可能带著她转移?”
“但她已经察觉瞭我们知道实验室的事,不可能再放她回去。”谢锦平静道。
宋浩合眼,一副气得不行的样子,“谢锦,你怎麽就拎不清呢?”
“实验室正在关键时刻,放她回去,我们才能知道更多、更深的信息。”
“放她回去,如果实验室用她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我们就彻底没有办法瞭。”谢锦直直盯著他,半步不退让。
“哎停停停。”审讯官一手一个按住他们,“阿锦说的也有道理,我们总不能冒著不能逆转的风险,去换一些消息吧。再说。”她看向宋浩,口吻无奈:“这干都干瞭,放她回去我们就暴露瞭,这肯定不行。”
宋浩瞪她一眼,“我还没说你呢,让你审问、审问,你这是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