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为什么,她也说不大清。
总觉得如果对方不高兴的话,自己可能也不会太欢喜。
真是奇妙。
廖雁却还是不肯好好坐,就这么蹲在两个人面前,抱着胳膊看着,十分好奇。
“啧,书呆子,你什么都会呀?”
孟阳一边替白星梳头,一边道:“这些其实都不难的。”
编筐、编席子、编绳子……跟扎头发一样,一通百通吧。
廖雁咧了咧嘴,又嫌弃白星来中原之后就变了,“现在你毛病怎么这么多呀?以前披头散发不照样活,啧,干脆老子帮你剃个光头算了!”
白星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你找死吗?”
孟阳连忙道:“雁雁怎么可以这样说呢?不然等会我也帮你编一个好啦!”
廖雁立刻浑身发毛道:“老子才不要!娘们兮兮的……”
说完,好像真的怕对方扑上来硬给自己编头发一样,他还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往后挪了两步。
啧,真是受不了这书呆子泛滥的瞎好心。
太阳从东边一点点爬上来,金灿灿的晨曦铺天盖地地泼洒,给尘间的一切都披了一层金色外衣。
白星黑压压的头发上也泛了金光,孟阳一下下梳理的时候,竟有种奇异的幻觉,仿佛是捏了一把细金丝呢。
厚重,沁凉,微卷,如春日阳光下潺潺流动的河水,微微泛着浪花……
院中的枯树枝上还倔强地粘着几片叶子,正随着料峭的寒风微微抖动,日头给它镶上灿烂的金边。
它的兄弟姐妹们早已在深秋和初冬凋零,此时就堆在树根周围,厚重而松软的一层。在未来一段漫长的日子里,它们将缓缓化为养分,以供来日重生。
每当有人觉得那几片叶子要掉下来时,它们却以实际行动证明还能坚持。
重生固然美好,但我若能熬过这凛冽的寒冬,待到来年与你们重逢,难道不同样值得称颂吗?
分明已经下了好几场雪了呀!
生命,竟如此顽强。
炉子上坐着砂煲,里面熬着杂粮粥,此时正扑哧扑哧喷着热气,顶得盖子一颠一颠的,仿佛在欢乐舞蹈。
廖雁早就不耐烦等他们梳头,又巴巴跑过去给炉子扇火。
火苗被他一催,体积顿时涨大不止一倍,直接舔到罐子外面去。
砂煲内粥水的翻滚越加汹涌,香味混着浓白的水汽四溢,大串珍珠一样的气泡上涌、炸裂,盖子几乎要被吹飞啦!
孟阳一颗心顿时被劈开两半,连忙提高声音喊道:“哎呀,你不要扇火呀,火太大会糊的,而且还容易夹生呢……”
粥夹生?那可不行!
廖雁一听,立刻丢下蒲扇,难耐地抓了抓头发。
他似乎一点都闲不住,揪着头发梢四下看了看,又兴致勃勃地要去喂鸡喂鸭,结果吓得阿青阿花好一阵乱叫,最后竟大着胆子追着他跑。
“哎呀哎呀!”躲闪不及的廖雁手上被啄了几下,立刻就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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