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道理的样子。
温千晓被说服了,牵起他的手道:&1dquo;还是阿霜想的周到。我们走。”
孤城城外,铺满了暗红砂石的官道旁边。
两人乔装打扮,坐在简陋的茶棚里,端着一只缺了口的陶碗,装模作样地喝着粗劣茶水。
白子游小声道:&1dquo;好苦。”
&1dquo;那就别喝。”温千晓按住他的手,&1dquo;他们在谈什么?”
白子游细听一阵,神色微变。他沉默片刻,忽然端起那碗苦茶一饮而尽,弥漫开来的苦涩味道不知是在舌尖,还是心底。
&1dquo;他们在说&he11ip;&he11ip;补天石。”
燕归竹并不知道自己在被一只雪貂监视着。
他紧紧盯着面前笑意温和的仙君,道:&1dquo;你说的是什么补天石?”
牧逐流笑了笑,轻声细语道:&1dquo;就是城主想的那个补天石,天上天下独一份的至宝。这可是天大的机缘。”
&1dquo;有这等好事,为何云境不亲自去寻补天石,反而要将线索卖给我?”燕归竹也不傻,&1dquo;若是连云境都得不到,我区区一介魔将,要这至宝的线索有何用?”
&1dquo;如今知晓补天石下落之人,唯有燕城主方才有机会接近。”牧逐流道,&1dquo;线索于我无用,不如来找燕城主换些有用的东西。”
&1dquo;你想要什么?”
&1dquo;魔尊的弱点。”
&1dquo;仙君说笑了。”燕归竹想也没想,一口回绝道,&1dquo;魔尊不死不灭,实力深不可测,哪来的弱点。”
牧逐流挑起眉毛,循循道:&1dquo;燕城主可是魔尊最信任的心腹。这么多年跟下来,难道就没察觉到魔尊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哪怕只是猜测也无妨,我照样会将线索拱手奉上。另外我并非仙君,只是奴仆罢了,当不起这个称呼。”
燕归竹一怔。
这蓝衣人身上分明流转着浓郁的云境仙气,干净澄澈,做不得假。能摸到云境门槛的有哪个是平庸之辈,就算做了附庸仙君,也断不会这般轻贱自己。
这人好生奇怪。
他忽然有些后悔轻易答应了对方的约见。
&1dquo;尊上行踪不定,出门从不带人,也不近美色,无名宫里百八十个美人没一个能爬上床的,枕边风都吹不动。我何德何能,又从何知晓魔尊的弱点?”燕归竹不愿再跟这人纠缠,直截了当道,&1dquo;回去告诉你家主人,他打错算盘了。”
&1dquo;城主不妨再考虑&he11ip;&he11ip;”
&1dquo;这里是孽海,你又非仙君,天堑之约也管不着。若再废话,休怪我不客气!”
那蓝衣仙仆脾气相当好,被这样呵斥,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颔道:&1dquo;我会代为转告主人的。辛苦城主今日出城一趟了。”
&1dquo;&he11ip;&he11ip;”这番话客客气气挑不出什么错,燕城主被堵得有些说不上来,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怔愣片刻,转身便走。
他步子不快,显然并未放松警惕,仍顾忌着身后来历不明的仙仆。在将要离开树林,踏上官道的刹那,身子忽然微不可见地一僵。
如一尊石像般保持着迈步的姿态,连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须臾,他又动作僵硬地转过身,慢慢回到牧逐流跟前,温顺地垂下了头。
牧逐流眼底漫上笑意,似乎早有预料:&1dquo;城主这是改主意了?说来听听?”
&1dquo;魔尊的弱点&he11ip;&he11ip;”燕归竹神眼神挣扎不已,张合着嘴,却仍是阻挡不住说出口的话语,&1dquo;每年&he11ip;&he11ip;阴月阴日&he11ip;&he11ip;”
刹那间天地无光,暗红砂石席卷而来,如血色飞扬,冲那仙仆劈头盖脸打去。同时黑袍拂过,携青白身影翩然落地,怀中还抱着救下的燕归竹。
燕归竹一脱离那诡异术法,就昏过去了。
&1dquo;好大的胆子,敢在孤绝山脚下对本尊的心腹动手,找死!”温千晓怒不可遏,弹指间,魔气凝成的黑蛟虚影自指尖冒出,迎风就涨,蛟尾一旋将牧逐流捆了个结实,&1dquo;丹霞都未必有这个胆量,说!你家主人是谁??”
牧逐流却没在看他,眼珠瞟动,目光落在脸色白的小仙君身上,意味深长道:&1dquo;是你。我想用不着自报家门了。”
温千晓:&1dquo;???”
这人谁啊,好像谁都得知道他似的,啐。
温千晓正准备把怀里的燕归竹扔了,捋起袖子揍人,忽见白子游伸手一拦。
&1dquo;我确实知道他,化成灰都认得。”白子游眸子里燃起了一簇火,如鬼火幽幽,映照着滔天恨意,&1dquo;凌波派掌门,牧逐流。”
牧逐流一笑,和和气气道:&1dquo;正是在下。白露仙君,许久不见。”
魔尊大人傻眼了:&1dquo;熟人?”
&1dquo;是仇人。”白子游冷声道,&1dquo;方才他自称奴仆,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资格进入云境。八成是与丹霞结了主仆契约后,才被当做家奴带进去的。”
&1dquo;哦?”牧逐流惊讶道,&1dquo;白露仙君又是如何知晓?我记得那日,你被丹霞仙君当着凌波派众弟子的面惩戒羞辱,颜面扫地,最后没能熬住昏过去了。后面的事,你应当一概不知才对啊。”
随着这些话语,脑海中浮现出许多不堪的记忆片段,白子游一下攥紧了拳头,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