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婉站在原地,没动,抬头看去,就见祠堂里出来一群人。
除了景老太太、景承衍和鹿娇娇,其余那些人中,也有些熟悉面孔。
那日景家要强迫她为妾时,便请了一些长辈来作见证。
“老夫人,何意啊?”宋诗婉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
若是来见证鹿娇娇认祖归宗的,那她今日势必要穿礼服,可现下她不过一条素净白裙,一点没有今日行礼的意思。
反而是那双眼睛,正狠狠地看着自己。
“何意?”景老太太咧开嘴,笑意瘆人,“自然是圆你的美梦!”
她的美梦?
宋诗婉扯扯唇角,来时的猜测已然成真。
今日这见证,不是为鹿娇娇,而是为她!
她敛了神色:“老夫人有话不如直说。”
“宋诗婉,你还在装什么?”景承衍脸上写着不满二字,“自从我回来,你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嫁我么,今日,母亲请来了景家长辈,认下你这个儿媳就是!”
这是要认她的人,还是认她的钱。
宋诗婉心里清清楚楚。
那七千两银子,景家须得尽快还清。
可天下哪里有这现成的银票?自然是她宋诗婉这。
与鹿娇娇匆忙递交名帖,应是景承衍的权衡之策,如此一来,还是鹿娇娇先入的景府,他的承诺没有落空。
而她宋诗婉,也能在七千两利滚利之前嫁给景承衍做妻,为他填补债务。
“没想到将军也有如此捉襟见肘的一天。”宋诗婉看了眼身后,“将军既如此自信我是恋慕你的,又为何锁门?”
不就是怕她跑了么。
如今景家,早已不配和她相提并论。
他们的骄傲不过是裹了一层空虚的皮囊,内里,早已被拆解干净。
她一句讽刺的话激起景承衍怒意,自从景府亏空被拆穿后,他这张脸就一直再未松动,浑身戾气无处发泄,见了谁都没有好脸色。
“宋诗婉,我念你这一年来也做了不少于景府有利的事,已作出最大的让步,今日你若再生事,我绝不手软!”
“将军念的是功,还是利益?”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端着还有什么意思?
宋诗婉依旧站在方才的地方,无论他说什么,都未动分毫。
“你闭嘴!”景承衍指着她,“我数三声,三声之后,我便不再给你机会!”
“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