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宋诗婉将手中最后一件东西藏好,又开始慌张。
旁的东西是藏好了,可她呢?
“诗婉,我先进来给你放桌上了,你要是不想吃,便休息,若想吃便起来趁热吃,我还有些公事未处理完,就不陪你了。”
眼见着宋昭就要进来,她刚刚才说自己睡了,若是他进来之后看见她这衣冠整齐地站在屏风前,定然又要坐下来多聊一会。
宁怀之就在屏风后躺着,也不知宋昭会说些什么,若是和方才一样说了些让她提防宁怀之的话,被听去总不好。
帘子被掀开,宋昭一愣。
宋诗婉似乎在屏风后已躺下,但烛火都点着,泡澡的大木桶还冒着热气,水也没叫人清出去。
宋昭长叹一口气,看来是真的太累了,他上前两步,见窗帘也已经放下来,便替她吹灭了床头的蜡烛,这才退出去。
帐内,宋诗婉躺在床上,大气也不敢出。
身后滚烫,宋诗婉半天才反应过来,猛地一颤,立刻拉开距离。
眼前一片漆黑,缓了许久,才能勉强看清面前那人的五官轮廓。
宁怀之的眸如墨,在深夜里却又显得格外明亮,宋诗婉睁大了眼睛,扯着被角,惊慌地看着他。
“王爷,兄,兄长走了。”
“嗯。”宁怀之应了一声,但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
宋诗婉抿唇,有些话想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感觉一旦开口,气氛会更尴尬。
宁怀之就这么看着她,她也就这么看着宁怀之。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但好像沉默着更不对。
“王爷不回去休息么?”想了半天,宋诗婉还是将这话说出口。
宁怀之一顿:“现在不就在休息么?”
宋诗婉哽了哽,这就算休息?
莫非他还要一整晚都呆在这里?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
“这时候才说这话,晚了些吧。”
宁怀之现在就像一只大尾巴狼,话里话外有些想就此驻扎的意思。
“若是被外人知道,不好。”宋诗婉找各种借口,可也是小心翼翼的语调,没什么震慑力。
“只要你兄长不来,便没有别的外人会随意进来。”
“若兄长看见呢?”她反问,全然未觉自己掉进了陷阱。
宁怀之挑眉:“怎么,你难道是背着谁偷人?”
这话一出口,宋诗婉一张脸瞬间涨红。
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觉的不好,但又回不了嘴。
“那是王爷的心意……”
她又没有表态,说的这么暧昧。
“你不想么?”
这话问的,她怎么答。
“也……没有不想。”
“那就是想。”
宋诗婉沉默。
这要她如何接话?
宁怀之此人,有勇有谋,果敢刚毅,他是一个称职的朝臣,一个合格的摄政王,但却不知会不会成为一个好夫婿。
宋诗婉认可他的能力,仰慕他的才学,甚至肯定他的人品,可和他在一起这事,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不负光阴。
她毕竟是走过弯路的,与景承衍之间发生的一切,她绝不想再经历一次。
宁怀之见她迟迟没有反应,轻叹了一口气:“我知你从前经历过什么事,但若你愿意,我已等了十五年,不在乎多等片刻。”
宋诗婉一怔。
十五年。
已过去这么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