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江从鱼说的明显不是违心话。
江从鱼根本不在乎。
楼远钧心底那个念头又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他们以前真的相爱过吗?江从鱼是不是早就想摆脱他了?
如果江从鱼真心爱他,难道不该不喜欢他记挂着另一个人吗?
楼远钧道:“好,你让人把他召回来吧。”
江从鱼没想到这活儿还落到了自己头上。
他都不晓得楼远钧把人撵去哪儿了!
楼远钧都这么开口了,江从鱼也只能说道:“我……臣问问看吧。”
趁着有朝臣过来议事,江从鱼退了出去。他在殿外吹了一会风,想了想,转身去寻韩统领。
对于救过自己外甥的江从鱼,韩统领向来颇为友善。
现在韩恕也跟在他身边历练,韩统领以为他是来找韩恕的,笑着说道:“阿恕他正在当值,一会就回来了。”
江从鱼这段时间都在忙楼远钧的事,都没空和朋友们见面,仔细一算,他们几人都几个月没见了。
江从鱼道:“那一会我在你们这儿蹭个饭。”他笑着说完了,才和韩统领提起曲云奚的事。
问韩统领知不知道曲云奚现在在哪儿,能不能派人把他召回来。
韩统领微讶:“这是陛下的意思?”
江从鱼道:“对的,陛下向来爱才,应当是觉得可惜了。”
韩统领心道,他们这位陛下可不是那种因为对方有点儿才华就宽宏大量的人。
都说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掌权的人也一样。
陛下这一点就贯彻得很好,只要对方触碰了他的底线,那等待对方的就只有一辈子待在烂泥里的命运。
别想再有半点出头机会。
不过江从鱼是楼远钧最信任的人,他传达的话总归不可能是假的。
韩统领点着头说道:“我派人去把他召回来。”他顿了顿,又提醒了江从鱼一句,“他对你有敌意,你别让他有机会朝你下手。”
江从鱼一顿,笑着说道:“我会注意的。”
他不是那种需要旁人护着的人,老师自幼督促他学习文武技艺,不是让他整日沉湎儿女情长的,读了那么多书,习了那么久武,他也有许多想做的事要用余生一一去践行。
尤其是这次出使北狄的所见所闻,更是坚定了他的这种想法。
这时韩恕正好和人换完班回来。
热腾腾的饭菜也准备好了,江从鱼与韩恕一起坐在廊下吃着禁卫的“工作餐”,问韩恕入了禁卫后习不习惯。
韩恕没有报喜不报忧,如实说道:“最开始确实有些不习惯,我少年时没有习武,算是半路练出来的,与其他人总归有点儿差距,只能拼命训练追赶他们。”
江从鱼宽慰道:“也挺好的,有个目标在前头,肯定每天都充实得很!”
韩恕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时袁骞也端了饭过来加入他们,三人便像在国子监时那样边说边聊,一时都忘了时间。
另一边的楼远钧用午膳时听人回来禀报说江从鱼在外头用饭,只是手微微顿了顿,点点头让人退下。
等到用过午膳江从鱼还没回来,楼远钧就不由得抿起了唇,把刚才回来传信的人招进来问江从鱼午饭是跟谁一起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