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敲了敲李三的脑袋,“你快动动你的小脑瓜子想一想,想想凶手那个混账东西的特征。”
云漾目不转睛的将这一幕收归眼底,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了些。
李三说:“你以为你敲一下我就能想起来了?太天……”
他的话戛然而止,脸色骤然起了变化。
秦疏不明所以,“我这一敲还真敲的让你想起来了什么?”
李三怔了好一会,才开口说了话,“还真的想起来了什么
秦疏的动作,让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某个场景。
是他在陈生离开许久后才从衙门离开,一个人走在街上,与一人撞在一起的场景。
他还是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唯一能看清的,是他脖子上有一道狰狞的疤,就如同云漾所说的那般,个子不高,体型微胖。
“那你快说说。”秦疏有些激动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眼里放着光,“这么好用?那我再多敲敲。”
难道他穿过来这么久,一直缺失的金手指与Buff要上线了?!
李三顿时摆摆手,瞅了云漾一眼,连忙道:“不不不,给我留条活路。”
没看到你家小师弟的目光已经凶狠到想吃人了吗?再敲,估计等一会他脑袋都要与自个的身体搬家了。
“那个人确实不高,有些胖,脖子上有道疤,在这里。”
他将手放在自己的靠右的脖颈处,“很长的疤,一直延伸到衣服里,所以看不见有多长。”
“你这种小细节记得清楚,怎么不记得脸?”
“就是因为不记得脸,所以才能记清楚这种小细节。”李三摇摇头,也有一些无可奈何。
秦疏道:“还有什么?你仔细想一想,肯定还能想起来什么。”
李三皱着眉头,仔细的回想着刚刚那一场景,猛的点点头,“还有还有,他说话了。”
两人当时撞到了一起,李三原本就浑身没力气,被撞的差点倒地。站稳后那人就说了一句话,“你这人是不长眼吗?”
“他嗓子好像坏了,说话的声音好难听,跟嗓子里面含着什么东西一样的,粗哑的很。”李三说,“我就记得这么多了,再多的真的想不起来了。你们放弃我吧,我也已经放弃我自己了,从我身上肯定找不到什么线索了,说不定等你们把凶手找出来了,我才想起来。”
他托着脸,一脸忧伤。
“已经想起来这么多线索,已经很厉害了。”秦疏冲他笑了笑,“接下来就是努力去寻找其他线索了。不过李三,你可以回忆一下,在你接触这么多人以来,有没有人像你嘴里说的这个人?”
毕竟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李三下黑手。
李三想了想,摇摇头,过了一会,眼睛瞬间放光,“有,有!陈生身边跟着的人!我就说是陈生!他身边跟着的那个人,小时候被火烧过,嗓子给烧坏了,所以一直有毛病,说话难听得很,让人很不舒服。而且他也不高,有些微胖,跟在陈生身边许久了,是陈生的贴跟随。肯定是他了!!”
他这么一说,秦疏突然想起,上次去陈生那里看病,他旁边站着的,确实是个矮胖之人。
“我就知道肯定是陈生这个王八蛋!”李三愤愤不平的骂道:“伪君子,真小人,呸呸呸。”
“还未有确定结果,先别妄自下定义。我们想办法会一会陈生身边的那个人,确定一下,他是否有伤疤。”秦疏低声道。
李三逐渐冷静下来,点头道:“理应如此。”
他要找到十足的证据,然后将陈生伪君子的一面彻底撕碎!
夜深,陈生脱去外衣,刚刚躺在床上,便听到了敲门声。
“公子。”干哑的声音像是硬生生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般,在深夜里格外渗人。
“何事?”陈生淡声询问,话落,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我见公子白日里咳嗽的厉害,给公子煮了药,公子你喝了再休息吧。”
陈生起身,“我无事,无需喝药。”
他是医者,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咳嗽,动不动出现的阴冷,已经那种时不时萦绕在周围的注视感,这些并不是病。
外面的人沉默了。
陈生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披上外衣,道:“你进来吧。”
阿齐推开房门,快的走了进来。
“本不该深夜叨扰公子,可公子近日身体有恙,我着实担心。”
他将手上端着的药放在桌子上,盯着陈生苍白的脸,心疼道:“公子快将药喝了吧。”
陈生无奈的笑了笑,眉目间尽显病态,“我没事,你应该清楚,不必为我担心。药放在哪里吧,我待会喝,你先回去睡觉吧。明日还要早起,不用在这里折腾了。”
阿齐不怎么放心,“公子当真会喝?不会倒掉?这药我尝过了,不苦。我不放心,还是看着公子喝了再离开。”
听到他那般固执的声音,被点破心思的陈生也不好说什么,拉了拉披着的外衫,走过去端起了药,准备一饮而尽时,门外忽的挂起了大风。
身上披的外衫被吹落在地,陈生侧头看了眼门外,微微蹙起眉头。
阿齐快的把门关上了,回头嘴里嘀咕着,“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刮起了风。”
他捡起来陈生的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