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神色几变,声音小了些,“听阿姑提过。”
粱美凤半身作抖,几欲发火,想锤死眼前后生仔,看着憨厚可爱,原来是头中山狼。
贺喜朝粱美凤递眼。
粱美凤按捺怒气,转笑道,“阿飞讲的是,小囡从未见过你阿公,该和我回去给阿公磕个头。”
“还有仔仔。”阿飞提醒。
“是是是,仔仔也该见他太公。”粱美凤附和。
贺喜唯唯,声音细细,“听阿妈的。”
阿飞心中满意,憨笑,“有同乡要回,和他们一起,湾口岸夜里有船停靠。”
据阿飞讲,他无身份证,来时偷渡,回去也要偷回。
深圳河湾一带有“蛇头”,除了接偷渡生意,兼贩“生猪”。
“做的是见不得光勾当,不好跟去太多人的。”阿飞道,“有同乡租了van仔,天黑时来接你们去新界。”
粱美凤母女深表理解,贺喜道,“我只带莉迪亚回去,她帮看礼仔。”
阿飞看一眼膀大腰圆的莉迪亚,暗嘀咕,死番婆太壮,到时搬运也不好搬。
勉强应下,对粱美凤道,“阿姑,真不能带多人,船小,装不下。”
粱美凤听他的,“只带一个,不多带。”
尖沙咀茶楼里,贺喜随手拔下一根头发,缠在紫符上,折成三角给林sir,“这次要麻烦林sir了。”
林sir摆手,“诶,保护港地市民人身安全,是我职责所在。”
夜里十点,阿飞来接,没看到保镖尾随,这才放心,开车载她们去新界。
贺喜不掩惊诧,“表哥,你会开车?”
他语滞,然后道,“以前当过兵,在部队学会。”
贺喜不再讲话。
夜色墨黑,越往新界开,车越少。阿飞时不时查看倒车镜,没有看到可疑车辆尾随,他更加放心。
抵达湾口岸时,已是凌晨。
有不大不小轮船停靠,阿飞的同乡在等,似乎十分不耐。
见他们下车,催道,“快点啦,拖累我们时间!”
阿飞的同乡个个人高马大,肌肉鼓鼓,看起来十分孔武。
粱美凤这才感到害怕,瑟瑟作抖,下意识搂紧怀中礼仔。莉迪亚胆大,挺起胸脯,挡在贺喜前,好似护崽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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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9|16号一更
昔日憨厚后生仔,收了笑之后原来是一脸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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