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要我跟他解释这件事儿呀。
顾容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恐怕他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跟他背道而驰吧,连说话都这么直接了,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
我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心里多少是慌的,冒出一句:“顾总,您没经过我同意就拿了我的东西,我可以认为您这是偷吗?我可以告您的。”
突如其来的一句,顾容似乎是没想到,愣了一秒后他竟转黑脸为正常,说:“跟没文化的人说话就是吃力。”
然后起身,将我那一瓶长期避孕药的盖子拧开,走到垃圾桶旁,一边看着我,一边把它们一粒粒倒进垃圾桶内。
再拧上盖子,把瓶儿也扔了。
整个动作都是优雅的,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其实是心情不好的,连我自己都差点以为他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看着他完成整个动作,我还在想他刚才那句,说跟我这种没文化的人说话就是吃力时,顾容已经回到这边,而且这回是直接就坐在我身边。
我坐的是一个单人沙发,他就坐在旁边的扶手上,就在左边,右手搭在我的肩上,手还绕过脖子顺势抚着我的下巴,就像我真是他心爱的女人那样,动作轻细,充满了柔情。
我坐着没动,也没出声,通常这种情况,他还有更让人意想不到的后文。
跟顾容虽然相处的不多,但每次的接触都很是记忆深刻,他的语言和行为不是我能猜到的,但绝对让你一次就记个够。
就这样默了一会儿后,他出声了,直接就跟我说:“类似于刚才的那种药,以后禁止进到你的肚子,你得帮我生个孩子。”
他说的其实非常直接,不是为我们生个孩子,爱情的结晶就更算不上,而是帮他生个孩子。
就因为他语气平淡,像交待任务一样,我却更加地坐不住,扭过头看他。
果然,顾容的眼里没有一点柔情,他的情绪跟动作是完美分开的,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有交集。
我反问他:“我为什么要帮你生孩子?”
他笑:“你是女人,又是我的老婆,你不帮我生,难道我还要找别的女人帮我生?”
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问题,而且妻子给丈夫生孩子多天经地义的事,可我听着就是心里难受。
“那你爱我吗?”我盯着他的眼睛问,他漠漠地看着我,沉默。
我笑:“既然不爱,那就不可能生,我不可能让孩子出生在一个没爱的环境里。如果生了,就得对他负责。”
我默默的转过头,眼睛有些湿。
却听到顾容呵呵一笑,就是那种我说的话让他觉得好笑了,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顿时,所有情绪都被我收了回去。
“你们女人想的就是多。”顾容风淡云轻地站起来,回到先前他自己的位置,睨向我,“纪小离,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会想这么多?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之间的一切不过都是各自的需要。”
他平淡无波的神情深深地刺疼了我,也仿佛给我猛地敲响了警钟。
我也在问自己,不过短短的几日相处,不过走了几日的正常程序,我怎么就完全迷失了自己?
那种事做多了会增加感情,只不过是女人的一厢情愿,而对男人,是实实在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更何况,他只是想要个孩子而为之。
这种目的甚至比前一种更可恶,更让人心寒意凉。
我嗤笑一声,装作很是无辜的样子:“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顾容亦是笑:“身为女人,结婚生子是传统美德。更何况,以我们这样的的家庭,又怎会让你吃亏?”
我默默地看着他,心里有些纳闷,他对女人果真都是这样的思想吗?他以前的妻子也是这么被他对待?
但不管怎样,这种完全交易形式的对话让我的情绪彻底崩裂,但我也很好地控制住了。
在这一刻,我没有任何办法,只好拿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玩偶,我可以随他玩弄,但我必须要有自己的思想。
我毫不犹豫地站起来,从身后拿起自己的包,朝顾容露出最灿烂地笑:“很不好意思顾容,我比较固执,对于生孩子一事我不会听你的。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直到我走到门口,顾容才出声:“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而且也知道他会用各种办法让我屈服,我回眸冷笑:“当然,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是你们男人说了算的。顾容,我们的日子还很长,都别把自己的后路堵死好么?”
他沉默看着我,而后迈起大长腿朝我走来。
顾容的眼睛一直是最吸引我的地方,不是因为格外深邃,而是我看了一眼后就会心慌意乱,就好像你在看他的时候他就在给你施盅。
这种感觉让你心潮澎湃,好像这一生都是为他所存在。
我连忙别开头,避开他的视线。
顾容走到我跟前,手掌落在我的下巴上,将我的脸扳过与他对视,他深沉的眸色一下又撞入我的眼里,让我的心猛地一窒。
不得不说,我是没出息的,一旦这个时候,我就希望他的靠近和安抚,甚至想主动投入他的怀中,寻求一丝温暖。
但好在,我忍住了,这恐怕是我最值得骄傲的地方。
顾容的薄唇一边上扬,而后缓缓出声:“如果你把我当作其他男人的话,那你就错了。我是顾容,你嫁给我后,自然一切都要听我的,否则我一定让你知道不听话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