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好苦着一张脸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魏何,“二、二少爷……我、我打扫完了……”
本来以为魏何还会再刁难他,可没想到魏何只是说了声“滚”。
程好得到话站起来就往外跑,跟后面有猛鬼野兽在追似的。
“在大少爷去世的第二天老爷就这样跟我说的……”
脑子里还回荡的刚才那个下人说的话,魏何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咧起嘴巴笑出了声,“果然是这样。”
想起五年前自己第一眼见到魏书而产生了一种不舒服的敌意瞬间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有一刻嫉妒过魏书。
那个戏子生的儿子被父亲拥护着进大门,虽然之后父亲表面上看起来对魏书不闻不问,但是那个随时都有可能因病丧命的魏书能好好的活个几年也全是魏常德的照顾。
魏何发现了魏常德对魏书隐藏的很深的爱意。
只要他表面上对魏书不管不问二姨太就不会总想着挑魏书的刺,没有人会因为嫉妒而加害于魏书。
可是魏何现在也嫉妒不起来,恨不起来。
他看着那张床,往门外看了看,然后将门给关上,又将灯给关了。
慢慢的走向魏书的床边,伸出手在薄被上轻轻的摸了一下。
药香……魏何闭起眼睛满足的吸了一鼻子的药味儿。突然,他做了一个举动,解开了衣扣。
脱光了衣服扑在床上,轻声的叫唤:“魏书……”带着浓厚的鼻音。
这是魏何的秘密,没人发现,深藏几年的秘密。
他对魏书有了异样的感情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呢?三年前?四年前?还是说五年前?
魏何说不出来,闭上眼睛,任由思绪飘到了年少时。
“新来的戏班子里头有一个长的跟天仙似的女人!”那时候镇上的人这样说,看戏的人很多,但大多都是冲着那个女人去的。
十四岁的魏何也跟着凑热闹去,有时候是母亲带着自己去的。
那个戏子的容貌能找到很多词语来形容,只是当魏何见着她的第一眼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无法组织语言。
她能惊艳到每一个人。
只要她看你一眼,就能勾了人的魂魄似的。这样一个女人。
后来闹出了那个戏子与父亲有私情,大概是受不了镇上人的流言蜚语没过多久那个戏子便不再出现了。
直到两年后,父亲将魏书带进了魏家。
第一眼看到魏书,魏何脑子里突然就蹦出了那个女人的样子。
魏书的眉眼和那个戏子像极了,甚至连眼神都是一样的。只是他皮肤白的吓人,像鬼魅。魏何还在想眼前这人与那个戏子有什么关系的时候,父亲拉着魏书说,“这是魏书,魏家的大少爷。”
有一次无意中听到二姨娘骂着:“一个戏子的儿子带回来也能当少爷!真是个笑话!”
原来是那个戏子的儿子,怪不得那么像。
魏书搬进了魏何对面的屋子里头时魏何经常偷偷的观察他,起初见着魏书没说过话的时候,魏何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后来是听母亲说,“这孩子会说话,怕是在这里不愿开口说话罢了。”
二姨太这个人不怎么好,魏何常能看到二姨太去魏书那,说些尖酸刻薄的话,“哟,还真跟那个贱人长的像,这张脸要是个女的那可不得了!”那讽刺的语气听的连魏何都会受不了。
魏何搞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在为难魏书的时候父亲为什么还无动于衷。
只记得那时候母亲看着魏书的那个方向叹了口气,“你父亲啊,是又爱她又恨她啊。”
母亲说的她,是指魏书的母亲。那时候魏何懵懵懂懂不怎么懂,直至现在也不能理解。
魏常德明明那么爱那个戏子,为什么还会恨她。
那个时候魏何的心都被魏书牵着去了,他总在想,如果魏书是个女人那该是多好,如何的绝色,想必也不低于他的母亲。
若他是个女人,自己便要想方设法的去得到他。
后来魏何不止是会偷偷的看他了,有时候当魏书坐着轮椅在门口晒太阳的时候他还敢光明正大的看着魏书,大太阳打在魏书的细白的皮肤上魏何就觉得自己呼吸不了。
一个男人,竟然好看到这种地步,同时也知道了一个成年的男人可以柔弱成这样,瞧他咳嗽的样子似乎要将命都咳掉一样。
偶尔当魏书抬起了头看到了魏何,魏何便有些窘迫的往屋里走,心里也搞不明白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只是魏书一眼就让他心慌。
后来忘了是魏何十八岁的那年还是十九岁的那年,反正是夏天,那天魏何站在自己窗口看着对面的魏书,他穿了简单的白色唐装,可能是因为炎热,胸口的扣子打开了几颗,露出了洁白细滑的胸膛,隐约还能看到左胸膛的一点红,魏何便口干舌燥了起来。
当天晚上魏何做了一个梦,一场春梦,那个梦香艳极了,他与魏书光着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抵死缠绵……
在第二天醒来魏何就慌了,他意识到自己对魏书有了那种想法,这是有违常伦,而且他是自己的兄长!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魏何那几天开始不去看魏书,见到魏书就躲躲藏藏,尽管魏书从来没有在意过魏何,但魏何就是觉得害怕,他害怕魏书知道自己对他的那种心思。
再后来魏何经常会做这种梦,越来越严重,满脑子全是魏书的影子……
直到母亲的生病,他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在意魏书了。
后来没多久母亲挨不过病痛的折磨去世,临死前母亲没能见着父亲一面,当时的父亲忙于生意,没来得及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