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许是拨动了赵昱宁某处紧绷的神经,他的腰部高高抬起,颈间、额角、手臂、手背的青筋全部暴起!
紫红色的血管几乎要破体而出,炸裂开一般。
林一鸣随之一声满足的叹息…
空气里恢复了安静。
林一鸣轻柔地替赵昱宁擦着湿发,赵昱宁眼角还噙着些生理性泪水。
湿漉漉的眼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只委屈的小狗狗。
林一鸣:“这就是你对我不忠、不听话的惩罚,可记住了?”
赵昱宁:“我只是想把他的手…”
林一鸣竖起食指抵在他唇上,“嘘,你累了,好好休息,病好之前,不许踏出这间屋子半步,明白了吗?”
赵昱宁想说的是,他只是想把魏安的手放进被子里,可大脑昏昏沉沉,他也不知怎么就睡过去了…
可刚刚的惩罚让赵昱宁不敢再说,顺从地点了点头,林一鸣这才展颜而笑,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乖。”
他终究是变回了从前的林一鸣。
这一切只与赵昱宁有关。
其实赵昱宁记挂着的,是贞州的百姓,他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魏安。
只有魏安才有能力查清平安寨背后的真相,也只有魏安才能做天下之主。
因为他足够周全,足够有政治头脑,威严与仁爱并存,更难得的,是他有常人所没有的慈悲。
八日后,魏安颁布政策,水患控制住后,将原来的淤泥处辟为良田,加固堤坝,修建水渠,分流的同时,还能灌溉农田。
十里置一水门,让水流成洄注之态,以此大大减少水患的发生。
半年后,据说刘霍前往贞州,带去了一项最新研制出的冶铁水排装置,朝廷派相关官员前往,经过调查实验,发现此物利用水力鼓风铸铁,大大提升冶铁效率,解放人力畜力,十分便利。
于是朝廷加派人手日夜赶制,在下游置了一排,解决了安置流民问题的同时,还带动了当地的冶金冶铁业。
自平安寨被铲除、金矿收归国有以来,贞州的社会治安大大提升,路上再也不见乱七八糟的人,百姓们也敢出门做营生了。
渐渐的,街上有了叫卖之声,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又一年过去。
平安寨幕后之人仍然隐藏得完美,至今不露丝毫痕迹,但封华章等一众州郡县官员确定与平安寨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
情节严重者没收田宅家产,贬官为奴,例如封华章,情节较轻者,打二十大板,罚俸三年,降官一级。
魏安的儿子如今已经一岁多快两岁了,起名魏明熠,希望他能像星光一样明亮、熠熠闪耀。
事情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唯一不好的是,魏安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变差,一年不如一年…
出殡
康阜三年六月,两年丧期早过,又正赶上魏明熠两岁生辰,魏安为阿宁举行封妃大典,林一鸣任太子位,三喜临门,举朝欢庆。
魏安大赦天下,大开城门七日,供各地商旅游人自由进出,欢歌乐舞,热闹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