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墨,你又来这里找什么?”
吹着阳顶峰山顶的冷风,即黎问一旁独腿的老人。
“我在找我的晓儿。”
李夜墨看着脚下旖旎的雾气,说话语气有些闷闷不乐。
“不要急,总有相见的一天。”
即黎抱着剑,打趣道:“说出去谁会相信,当今的天下第一,响彻天地的大英雄,居然是个情种,在他们眼里,你应该是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夜先生才对。”
李夜墨笑道:“我算什么英雄……从前呀,我认为的英雄事是指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衣服鲜亮,出手阔绰,骑最骏的马,和最狠的人交朋友,我只是在做晓儿希望我去做的事,她才是真的英雄,每次我做了那些真正的英雄事,晓儿总会说:这才是我认识的墨哥!其实我知道,她明白,那不是我,我是个蝇营狗苟的小人,是她相信我是个英雄,我是块破石头,竟也叫她雕琢出了形体。”
“你如果不算英雄,天下人都成小人了。”
即黎抬脚将一颗小石子踢下悬崖,问道:“皇帝是你杀的?”
李夜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冷笑道:“他不怎么称职。”
();() 即黎嗤笑道:“你的要求太高了,皇帝很少有称职的,他们不必做圣人,只要是前一任皇帝的子孙就可以了。”
“过去或许可以,但是我在,所以不许!”
李夜墨咯咯冷笑着,“我想不通,万物都是天地所生,怎么就变成了某家私有?人生来赤条条的,怎么就有贵贱之别?天地间应该没有山谷,没有山峦,应该沃野一片,众生平等!”
即黎吃惊道:“你只是一个人,难道还要把运行了千百年的规则都改了?”
李夜墨点头,凶狠道:“是啊,我们面前不是张白纸,而是已有的画卷,瞧着这些山谷山峦,我也只能在这之上钩描出新的东西。一把剑,去他妈的王朝更迭,去他妈的富贵流转,去他妈的山峦起起伏伏,我不管他,可若是那个山头敢遮住太阳,我就一剑斩落碍事的山峰。”
即黎摇头感叹,“那你可有的杀,像宁王那样不安分、不老实、野心勃勃的家伙,如过江之鲫。”
李夜墨张开双臂,好像是要从悬崖上跳下去:“从上向下,也许会简单些,我要让不开明的君主短命,开明的君主长寿,居越高的位,戴越重的锁,这才合乎天道!一个不行就杀一个,两个不行就杀一双,杀到尧舜禹汤为止,反正这些天家猪猡一样,最擅长的就是多子多福!”
();() 即黎耸了耸肩,“天下第一的大英雄,这个称号恐怕很快就要变成天下第一的通缉犯了。”
“如果他们抓得住的话!”李夜墨笑道:“我这踏九霄术与众不同,天下武功只敢称功,法,招,式,唯我这九霄踏术可称为术。”
即黎好奇问道:“这是为何?”
李夜墨洋洋得意道:“我这踏九霄术,一踏身轻体柔,二踏气畅血通,三踏足下生丝,悄无声息,四踏高墙危阁,如履平地,五踏山崖绝谷,任我横行,六踏踩雾踏虚,与树平齐,七踏登云直上,可捉飞鸟,八踏触苍穹顶,摸日月星,九踏参破已不留凡世,平地一踏便飞升!”
即黎笑得直不起腰来。
李夜墨道:“你不肯信?”
即黎还是大笑不止。
李夜墨道:“你当我在骗你?你可知道那一日你和杨大哥来找我,我一跃跳出山谷,都看到了什么?”
即黎问:“什么?”
李夜墨认真道:“这座山谷,分明是一个巨大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