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儿来了。海崖有个狐仙洞,很灵,你去吗?”
这两天孟叙冬和庄绫一帮朋友交际,苏青不认识,也不想认识。发小的局,倒是不抵触,奈何出了状况。
“回来再说吧,注意安全。”
结束通话,苏青平复了心绪。旁边的苏南担忧不已,“真有点邪门儿吧,好端端的怎么摔跤。”
苏青一本正经:“在水池打滑的概率应该不小,我没有摔死,很幸运。”
“大过年的……”
孟叙冬一行人回来的时候,苏青已经好多了,只要不去碰淤青的脚踝。她没有声张,餐后同他们来到台球室。
他们叫绫子开局,似乎是什么约定俗成的规矩。
“我来怎么样?”苏青说。
庄绫亦看了过来,“好啊,你打过吗?”
苏青不置可否,拿起孟叙冬手里的台球杆,一边抹巧克擦,一边走近桌台,“玩什么,八球还是斯诺克?”
孟叙冬有点意外,“我们打八球。”
台上摆的正好是八球所需要的十五颗球,白色母球也在规定的位置。
苏青悄悄试了下脚踝能否踩稳重心,支起球杆,俯身击出母球。清脆一声响,彩球滚落四散,仿佛青春的礼花。
小时候自然没有机会接触台球,是大学时期学会的。一帮年轻人在俱乐部喝威士忌,从弥尔顿谈到乔伊斯的《芬尼根守灵夜》,像cillianurphy一样吸烟,打斯诺克。那时候大家都在模仿电影,成为想象中的自己。
那军吹了声口哨,“可以啊,开局进球。”
庄绫也说:“没少打哦。”
开局进球或四球贴库是八球的基本规则,他们也太小看了她了。
“只能说还没手生。”苏青抬眸寻找孟叙冬,不是想象中“你还有多少惊喜”的直男表情,他目光有些冷,像个严厉的台球教练。
错失教女人打球一展雄风的机会,有点不爽吧?
苏青挑眼笑,绕到桌台另一侧,接着击球。
第二杆角度有偏差,球悬停在洞口,换庄绫上场。
他们习惯两人一台,轮换着打。今天郝攸美缺席,苏青加入正好,那军和孟叙冬便开了旁边的桌台。
四个人不时在中间过道相遇,讲些玩笑,不乏荤的。苏青知道,这是把她当自己人,没有距离了。这种时候也没必要较真,苏青也接腔,引得孟叙冬频频侧目。
场子暖气开得足,他穿一件高领薄毛衫,有点热。他扯了下衣领,俯身支起球杆,粗砺宽大的手撑在绿丝绒上,压低眼眸注视着目标,好似伏伺的狼。
比分持平,只余最后的八球,场面焦灼。苏青甚至庄绫也停下来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