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愿让人看清他的屈辱,小武微微垂眸,沉声说:“那天我喝醉了,你去哪儿了?”
苏青微怔,随即感到可笑,竟然还想要和这种人解释?
“对,我去找他了。”苏青上前一步,几乎逼近小武,阴影笼罩着他面额,愈是看见其中的愤怒与脆弱,愈是感到快意。她有些难以掩藏的邪恶,她知道。
“你可以打听打听孟家,是我求他和我结婚的,他身边有什么人,去不去夜总会,那都没关系,我只爱钱。等新房装好了我们就搬过去,大摆宴席。”
苏青轻轻一笑,“小武,你觉得我对不起你什么?”
小武的愤怒最终化为一缕烟尘,仓皇地消失在暗夜中。
直到彻底沉寂,孟叙冬才收回视线,身上的压迫气息消失不见,反而有几分无赖,“何必讲那种话。”
苏青一顿,没好气地瞪过去,“我还没说你,怕老婆,这么理直气壮的?”
“……”
他是想说怕老婆不高兴,不过算了,没差。
应来默默出声:“咱还回去吗?”
“回。”苏青说着走向停在门闸边的面包车。
看见陈春和坐在驾驶座里,苏青招手:“下来。”
陈春和愣愣的,正要下车,忽然反应过来,憨笑,“小青姐,我没喝酒,我酒精过敏很严重。”
不抽烟不喝酒,有前途。
但这会儿苏青没有玩笑的心思,回头看两人,“坐得下么?”
孟叙冬说:“我抱你。”
面包车是拉货的,只有前座连通的一排可以挤三个人。
苏青并不想让孟叙冬抱她,催促他先上车,往里边挤,以便她抱应来。
正搭手让应来上车,孟叙冬手一捞便将她抱在了怀里。他身上还有点酒气,湿湿热热,让人不自在。
“烦死了。”如果不是当着别人的面,她会直接叫他滚。
到地方天蒙蒙亮,陈春和没睡意,上网吧去了。苏青感慨年轻真好,应来说:“你很老了?”
麻烦一个接一个,苏青不客气:“滚去睡觉去。”
将人安顿下来,夫妇二人回到房间。即将跨进门的时候,苏青倏地拉起门将孟叙冬挡在外面:“你不准进。”
孟叙冬拢眉看着她。
自有千万个理由,她偏要说最难反驳的那个:“我叫你买收纳架子回来,东西呢?到买回来为止,你给我反思你的错误。”
门砰地关拢,毫不留情。
孟叙冬习惯性摸了摸衣兜,没找着烟盒,索性下楼去买烟。他把陈春和从网吧拎出来,“走,教你电焊。”
“我会啊……师师父,我警家守点儿呢,挂机要扣分的……”
“警你个头!”
“你生我干嘛?小青姐不让你回屋,你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啊,我多无辜——”
“你懂完了,你闭嘴。”
师徒二人上熟人的废车场收拾了钢材与工具,回到招待所门口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