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萦绕着,反而显得宝马里很安静。后视镜上挂了饰品与香膏,始终在余光里晃荡。
庄绫出声:“听说那天冬子撞车了,头上还缝了针,什么情况啊?”
既然孟叙冬没有解释,苏青也没有立场透露什么,只说:“出了点意外。”
“真是的,怎么这样不小心。”庄绫自顾自说,“你很担心吧。”
“人活着就行。”苏青笑。
庄绫侧目看了苏青一眼,不知这话是玩笑还是什么。
烤串屋店门不打眼,旁边是一家气派的海鲜大排档,门口的红色塑料椅坐满了人,夜市气氛正浓。
庄绫同老板寒暄了一番,转头将菜篮子递给苏青,“喜欢吃什么就拿,他家的菜都新鲜。”
苏青没什么食欲,可也不想扫兴。
烟从炭火架子上升起来,苏青和大伙儿坐在雨棚下,听他们聊烂梗。
一辆计程车停在路边,皮靴踏在地上,孟叙冬勾身出来。
霓虹映在他身上,十分打眼。大伙儿叫嚣着他冬子哥耍大牌,终于肯来了。
苏青卡在转角,紧挨的空位是绫子的。他们让女孩坐狭窄的地方。
孟叙冬直接坐在了空位上,手搭在扶手上,膝盖自然向外,一下离苏青很近。他身上散发着香波的清新气味,整个人也显得干净。
“你忙啥呢这两天?”那军问。
“还能忙啥,顾家呗。”孟叙冬面上说笑,手越过邻座的扶手,摸到苏青的手。
苏青收手,不动声色地往椅子里缩。
大伙儿在笑,只是因为顾家这个词是对一个男人的最大煲奖。
一来挣钱回家,一来能将居所打理得紧紧有条,再来不花天酒地乱搞。
苏青觉得他们的笑很没道理,也惹人烦躁。像是表明了孟叙冬结婚以前作风有问题。
至少他们不该在她面前笑。
“小青,冬子顾家么?”庄绫从铺面出来,手在苏青肩上搭了下,绕到另一侧落座。
苏青不想回答,也不想在大伙儿面前拂了他的面子,“得七年之后再问。”
大伙儿又笑。
“咋了?”孟叙冬偏头低语,好似晚风撩起耳边的碎发。
“没什么。”苏青垂眸。
喝酒,撸串儿,他们谈论车和生意。苏青只在无关紧要的时候说一两句话,相较之下有些闷沉。他们一贯认识的澡堂家小女儿就是如此,并不奇怪。
郝攸美到底喝酒,说还要早点回去直播。他们都看过她直播,特逗。
苏青将人送上了车,回来听见他们正说起少时的荒唐事。
男人们在笑,苏青想起少女时期萦绕在她周围的坏笑,仿佛知晓某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