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正剪一株草莓,钢剪锋利的刃划破她食指,一侧深长的口子,血滴落绿叶。
奶奶视线扫来,大吃一惊,“哎呀!”
苏青想要藏,可一弯曲手指便感觉痛神经拉扯。奶奶拉着苏青的胳膊起身,“得赶紧整一下。”
应来就在她们旁边半道,立马来看,那伤口血流不止,快淌落手心。
“天呐!”应来忽然有点晕血,转头见孟叙冬正大步走来,“小姑父,你媳妇儿手割破了!”
整片大棚的人皆望了过来。
苏青将手别到背后,退了两步,正要转身,豆豆扑了上来。
“姨姨,我给你呼呼——”豆豆抱着苏青的腿,下一瞬章晚成将人拎到一边。
“要打破伤风针吧?”章晚成说。
“这边有卫生所么?”苏南没料到和他想的一致,可话已出口。
“有、有的,”奶奶拽住孟叙冬卷起袖子赤裸的手臂,“冬子,你知道地方。”
“小事儿,奶奶。”孟叙冬揽起苏青肩膀,苏青撇开了。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走啊。”
苏青按住伤口,转身走向大棚出入口。细小的血珠从指尖滴落,已然痛到麻木,没有知觉。
外套堆在门口的一箱塑封矿泉水上,苏青小心地找到自己的大花棉袄,单手操作不便,孟叙冬搭了把手,将棉袄披在了她身上。
“我送你们。”庄绫抄着车钥匙,车在百米外的大路上。
“不用了,我自己处理一下就行。”苏青瞥了孟叙冬一眼,“小事儿。”
孟叙冬下颌一紧,顶牙笑了,“有必要么。”
没想到他会在别人面前暴露不合。苏青说不出来话,更不擅长说过他。
“有什么车上再说,这么冷的天都还没止血呢。”庄绫说。
“我陪小青去。”苏南走来,手里捏着保时捷车钥匙。
苏青跟着大姐姐上了车。
车底盘抬升了,仍偏低,路面有冰渣子,苏南驾驶平缓。后视镜里,孟叙冬的身影渐远,消失。
苏南叹息,“倒也不是劝你什么,冬子急忙跑来关心你,你给他吊脸子,确实有点儿不妥。是不是有别的事情?”
苏青用车里的宝宝湿巾擦拭手上的血,无言以对。
卫生所在乡政办公室一块,只有一个中年女医生在。
有孩子农药中毒,一家老小哭着叫救命,坝子上围了不少人。医生做了基础急救,也只有叫救护车。
他们始终围着医生说话,等救护车风风火火来了又走,医生才得空给苏青打破伤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