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不和你去跳舞,多大岁数了……”
妈妈们吵闹着走开,孟叙冬忽然叫住了江黙浓。
“咋了儿子?”江黙浓眼前一亮。
孟叙冬不言语,比划手指,让她把链子拿出来。她颇不情愿地解开脖颈间的铂金链子,放到他手心。
“你可以走了。”
“走吧走吧。”苏乔从桌上顺了一个烤苞米,“凉了不好吃,我笑纳了。”
苏南失笑,转头同苏青说了几句贴心的话,跟着离去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灰蒙蒙的光透过窗户,勾勒男人棱角分明的侧影。很奇怪,明明生病的是他,反而她看起来更憔悴。
他始终背负着厚重的壳,不肯将脆弱示人。
“孟叙冬。”苏青在床沿坐下,叩了叩桌板,待孟叙冬抬头,她缓慢比划手势,“你没必要把这个也拿走。”
“要吃就吃,别废话。”孟叙冬把一袋凉了的糯米团放到她面前。
“我说……”苏青挪近了些,触碰他攥着链子的手。
孟叙冬豁地抬手,链子缠绕他指节,半空荡开一颗乳牙吊坠。
“这我的。”
没有完全失聪的时候他都听不见她,怎么指望现在他能听到?
苏青拿了一个糯米团咬着吃,十分不斯文。
“傻子。”
苏青气呼呼地看过去,孟叙冬用乳牙吊坠碰了碰她脸颊,“这我老婆的。”
苏青怔然,而后睁大眼睛。她想要拿起乳牙仔细看看,他飞快收了回去。
“你是谁?”
“你老婆……”
“我呢?”
苏青低头,声如蚊蝇。
“我听到了。”孟叙冬扬起笑容,与少时如出一辙。
087海街日记
今天开始注射治疗,吊水比昨天少一些,下午较早结束。期间来了一波又一波人,美美和另外的高中同学也来过,他们是从长辈或熟人口中听说的,孟叙冬并未声张。大家总归是好意,苏青替听不见的人承担了社交。
有个工人弟兄伤势较重,孟叙冬也得去探望。苏青陪同来到骨科,拎了别人送的果篮,借花献佛。
两个律师一间一间病房找过来,开口便问人如何受伤的。得知是工伤,他们更是连珠炮弹式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