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宝唯?
陶笛儿只是一瞬的呆住,喉咙就被对方制住。
“跟我走。”
声音也是宝唯的。
像是怕被打破梦境一般,陶笛儿迷迷糊糊的跟着来人走了两步,下一秒却又反应过来——
不可能……宝唯已经死了。
神色一冷,陶笛儿问道:“你是谁?”
喉咙上的手有一点僵硬,来人抿了抿唇,“你不要管,跟我走就是了。”
陶笛儿心思陡转,惊讶的看向了一边,“是你?!”
“宝唯”也忍不住跟着看过去,陶笛儿瞬间后肘击出,险之又险的从“宝唯”的手下逃生。但皮肤已经被对方尖利的指甲划破……
一种麻痒的感觉传来,陶笛儿一咬唇,“你怎么会有唐家的独门毒药?”
“宝唯”的眼神划过一丝复杂,再次欺身上前,然而陶笛儿却早已非当日之身。伤筱若是此刻见到陶笛儿,估计也会惊讶陶笛儿的超水平发挥。
但其实陶笛儿此刻的心理活动十分简单——用唐门毒药+用宝唯的脸=知道唐门灭门真相或真凶。
鉴于这批人三番四次的想置两人于死地,陶笛儿自然更加倾向后者,所以招式狠厉,都没有留情。“宝唯”似乎也很惊讶陶笛儿的变化,眼看就要被陶笛儿打落兵器,却是一怔,“后面……”
陶笛儿一哂,心说这都是咱用剩下的招数,当下不管不顾的一剑送出,然而一刀刀光划过,陶笛儿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注意一点……”刀锋在陶笛儿颈侧的位置千钧一发的停住。
陶笛儿僵硬的扭了下脖子,看到那蒙面人一双有七分熟悉的凤眸,不由愣住了——
“唐若凡!”
男子瞳孔一缩,接着很悠然的将蒙面的布巾拿掉,那一张冰封一样的俊脸,果然是唐若涵的庶弟,唐若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说宝唯还可能是有人易容,那么唐若凡这样独特的气质则太难以冒充。
三分独傲,三分冰冷,眼神锐利如利剑出鞘,偏偏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自卑。
唐若凡看着陶笛儿狼狈的模样,刀微微抬了一厘,但握刀的手依旧是平稳如旧。他的笑容比人更冷,“嫂子,好久不见。”
如临重创,陶笛儿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
但唐若凡并不在乎对方心思有多么乱,只是自顾自说:“你身上可有一个银哨?”
陶笛儿咬着唇没回答,一旁的宝唯却知机,探手将陶笛儿怀里的药囊和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取了出来。
一个小小的细长银哨落入两人视线之内。陶笛儿也是惊讶,她差点忘记了,这是当初第一次与陆熏风见面时,对方送给自己的。
“嫂子真是好多情。”这句话从唐若凡冷冰冰的口气说出来,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喜感。若不是现在陶笛儿心中有了诸多猜想,肯定会不负责任的大笑一番。
唐若凡见陶笛儿不说话,也不计较。拿起那银哨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一下。
哨音幽远,有几分特别的沙哑。
书房内的谢文笛本在照顾白秀和谢画儿,听到哨音不由一怔,苦笑一声:“原来他还没有放弃。”说着袍角一动,已经出了屋子。
而正在与黑衣人交手的陆熏风脸色则是大变,一招之后匆忙退身,向着哨音的方向赶去,口里骂着“蠢女人”。
楚江凝抽身不得,只得苦笑着应对越来越多的黑衣人。但他也并没有再为难多久,因为半盏茶后,一队装备精良的官兵就已经攻上了千嶂宫。
领头的人楚江凝不可以说不熟悉,正是陶笛儿好友的相公,前剑南节度使大人——崔宁崔大人。
唐家和崔家算是远亲了,所以唐晚楼和崔宁扶手而来还在楚江凝意料范围之内。但……看着军中已经身怀六甲却指挥的意气风发的何浣浣,楚江凝不由挑了下眉。
单说这一边,唐若凡吹了两声银哨后,便静静的等候。
最先到的是陆熏风。陶笛儿惊奇的看到小正太那张拽拽的邪魅小脸上竟出现了惊慌的模样,心中一时有些稀奇。
陆熏风看到那笨蛋果然被人挟持,不由大骂一声。红眸危险的看向唐若凡,他并不认识唐家之人,直接问道:“你是谁?赶快把人放了。”
“陆公子不必管我是谁。但陆公子应该清楚,我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把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