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都是很麻烦的。
就像他母亲。
他父亲在世的时候,若是有什么事不如他母亲的意,他母亲就会暗中垂泪。他父亲为了避免和他母亲起争执,通常都会让步。
夏侯虞与他母亲的区别不过是一个哭泣一个怒目而已。
他也不想惹夏侯虞生气。
通常妇人们生气,都代表着缠夹不清。你说这件事,她能和你扯到那件事上去。你说那件事呢,她又回到这件事上来。
他母亲那样温和的一个人都不能免俗,何况是夏侯虞这样脾气火爆的。
萧桓觉得,他这是在息事宁人!
但听见宋潜的笑声,他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道:&1dquo;毕竟是我相请在前&he11ip;&he11ip;”
&1dquo;是!”宋潜嘴角含笑,觉得这个时候的萧桓才有点年轻人的影子。
有时候人往往看别人看得很清楚,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宋潜无意和自己的主公去议论这些事,他只是道:&1dquo;那改下的行程?”
萧桓很是懊恼,无奈的叹气道:&1dquo;让吴桥他们选去吧!我们到时候直接从姑苏去襄阳!”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得重安排了。
这都是宋潜的事。
他想想就觉得头痛,但他面上却丝毫没显,笑着应是,退了下去。
尹平骑马,一个时辰之后就到了庄园。
夏侯虞听说后天就走,不由在心里腹诽。
她要是不说陪阿家回姑苏,萧桓是不是就这样走了呢?
夏侯虞愤愤不平,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才睡着。
次日清晨起来,夏侯虞梳洗打扮了一番就往城里去。
路上她却遇到了正赶往庄园的崔氏。
看见夏侯虞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崔氏十分的诧异,脱口就道:&1dquo;你这是要去哪里?天子立后的事你不管了吗?”
夏侯虞的心怦怦跳了两下。
她捂了捂胸口,这才道:&1dquo;舅母有什么事上车再说。”
崔氏不禁看了看四周。
夏侯虞的犊车和郑家的犊车交错地占据在了马路的正中,挡住了进城的人不说,还有很多的百姓低头垂手地站在路的两边,非常的惹人注目。
崔氏忙在贴身侍女和夏侯虞随车嬷嬷的帮助下上了犊车。
夏侯虞问她:&1dquo;舅母怎么突然去见我?早知道你要过来,我就不出门了!”
崔氏很想着问她这是要去哪里,又想到自己的来意,只能暂时把这压到了一旁,道:&1dquo;我这不是着急吗?听七娘子的母亲说,天子想选后,还把这件事交给你。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要不是前几天七娘子回家,她母亲问起她来,我们还不知道崔氏的女郎不在候选人名单之中呢!”
这么热的天气,穿着薄衫的夏侯虞还是打了一个寒颤。
她问崔氏:&1dquo;舅母,您想崔氏的女郎入宫?”
&1dquo;当然!”崔氏惊讶地望着她,道,&1dquo;崔氏若是能和天子联姻,总好过与卢家联姻的好。”
夏侯虞闭了闭眼睛,道:&1dquo;那舅母觉得崔家谁适合与天子联姻呢?”
&1dquo;自然是七娘子!”崔氏想也没想地道,&1dquo;自古以来弟娶弟妇就是天经地义。何况七娘子只是和先帝议过亲。七娘子的人品、相貌都是你亲眼所见,足以母仪天下,选七娘子肯定不会有错的。”
夏侯虞觉得自己心里像有个大窟窿似的,透着穿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