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林凡明显有点低落，但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继续说到：“哈哈，你爸妈这麽着急吗？”
“没办法，农村嘛，恨不得到了年纪就生孩子。”
林凡听到程潇的声音时远时近，还有皮带环碰撞的声音，就猜到他应该是在换衣服。于是林凡随口调侃了几句：“怎麽样，有对上眼的吗？不行的话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啊？”
程潇穿好衣服，拿起手机说到：“就，父母朋友介绍的嘛，你懂的。不去又不好，但是很难合意的。”他把手机放在桌上，又对着镜子戴起领带来。“就不麻烦林公子介绍了吧，我最近真是相亲相够了，让我缓一缓。”
程潇赴约时间还早着，他只是习惯提前準备好。两人东扯一句西拉一句，不知不觉就讲了一个小时，林凡的手机自动挂断了。这下好，倒省得再想什麽结束语。林凡给程潇发了个短信解释了下手机的设置，祝他今天好运。打完电话，林凡自己也不知道心情是好了还是坏了。他对着电脑愣了两分钟，摆了摆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管他呢，爱咋咋地。”想到这里他便把手机扔回了床上。
过完年回来，陆琪突然告诉林凡，他準备出国了。虽然林凡早就猜到了这种可能，但是听陆琪说出来还是会有失落感。
“我打算和颜汐都申请波士顿那边的学校。杨老师答应给我写推荐信了，他的学生现在是it的教授，学界大佬，很值得申请的。”去吃午饭的路上陆琪说了他的想法。
“那也挺好的，她出去交流本来也是为出国做準备。”林凡笑着淡淡地说。
陆琪现在变得很会察言观色，或许真的是颜汐改变了他。他从林凡的话里听出了些许勉强，便笑着说到：“哎呀，别这麽不开心嘛，我每年都会回来的。要不然，你也跟我们出去？”
被看出来了，林凡倒也不再隐藏，没什麽大不了。
“哈哈，你现在挺会嘛，什麽小心思都猜得出来。”他意识到自己太过小气，和陆琪之间其实没什麽不能敞开说的。
“你看，我知道我说了某些话你可能会不开心，但是我还是会说。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会跟你隐瞒什麽东西。”陆琪的这种真诚大概就是林凡为什麽总愿意和他混在一起的原因。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林凡也有“慕强”的心理。
“我可能就是占有欲太强了吧，抱歉。不过你能开心的话我还是挺开心的。至于出国嘛，我就不考虑了，我还眷恋着这里呢。”
“嗯，我也不介意的，你觉得舒服就好了，”陆琪说完又靠近林凡的耳边笑着悄悄讲到：“真好奇到时候谁能把你收了去，我就不用担心你孤独终老了。”
“喂，少调侃我。”林凡笑了笑，侧身将陆琪从人行道挤到了篮球场上。
混沌
这学期所有人好像都更忙了一些。準备考研的已经拿出放了很久的高数複习了起来；要出国的则每天早起背gre单词，练口语，然后紧张地抢考位；準备保研的人有了前三年的积累，早就差不多知道自己能否成功，于是早早地联系了感兴趣的老师，提前进实验室做项目。
大三的课不算多，林凡也不打算出国，因此难得空了好多时间可以跟着暑假的导师继续做项目。陆琪一边準备着gre，一边也在实验室泡着，和林凡一起準备这个暑假的节能创新大赛。他并不自信自己能考多少分，所以早早开始了複习，为了敦促自己甚至直接约了两个月后的考位。林凡是在这学期又见识到了这个学霸的厉害。陆琪的精力无比充沛，複习、上课、作业、科研，每一项工作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完成度极高，林凡在他的带领下不敢有丝毫懈怠。况且近朱者赤，按照陆琪规划的时间去做事，效率比自己高多了。林凡自己也买了本单词书，他觉得看看总没有坏处的。
开学的第二周周三，林凡在自习室检索着需要的文献，有一篇始终下载不了。陆琪提醒他可以联系颜汐看看。果然，颜汐在国外的学校买了那篇文献所在的数据库。颜汐下载好，习惯性地用邮件给林凡传了过来。林凡等了半天，也没在邮箱见到。
“我用的gail，你查一下垃圾邮件，有可能被拦截了。不行的话我用□□吧，就是最近上传有点慢。”颜汐提醒林凡。
林凡想起确实好久没有管过垃圾邮箱了，便打开看了看，颜汐发来的文件真的被拦下了。
等下载完文章，林凡决定清理一下。正翻着页看看有没有什麽重要信息没留意的，突然发现了一封好几个月前apple发的安全信息邮件。点开之后林凡的脑子突然翁的一声，像被一道闪电击中了。他看了好几遍才缓过神来，转头越过伏案看书的陆琪，盯着旁边正在做作业的程潇。
程潇伸了一个懒腰，正好看到林凡也在看着他，便笑了笑，问到：“看什麽呢这麽出神？”
“没，没什麽。”林凡慌张地回过头去，鬼使神差地把邮件截了图，便继续清理剩下的。
晚上躺在床上，林凡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第二天早早地就醒了。他爬下床，打开电脑，翻出那张截图，仔细又看了半天。“没错，是程潇的ipad，上次给他下载完电子书，他一定是忘记退出我的appleid。”
apple安全提醒说非常用设备下载了新软件，而那个红色的软件标志，他在陈璟手机上见过的。
林凡合上电脑，心里乱糟糟的。他有一点窃喜，又有一点担心。很多事，同样是不坦白，毫不知情和心照不宣真是隔了十万八千里。